叔仰阔回了卧室,瞬间眼皮一跳,俩小的抱作一团,一个扯衣服,一个拽裤子,他走过去拎起其中一个,才让俩人哈哈大笑着分开……哎,哪里长大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就对这个好奇么,他以前也没有。
又是高高兴兴的一天。
这天,时载出门时带上了仰云,送他去镇东头的陶匠那里——他白天不在家的这些天里,叔仰阔写了好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仰云也没闲着,做了一堆活灵活现的陶人。叔仰阔忙活的东西时载暂时没法帮忙,但仰云……他准备让小鸟去学一学陶,不求他靠此赚钱,只想仰云有自己的事。
即使没了羽尾,仰云依然能飞,以别的新的形式。
仰云站在三轮车的斗子里,紧紧扒着时载的肩膀,迎风提高了声音:
“小哥,我怕我不行!”
“行不行的以后再说,先跟着试试呗,就算不行也没事,我们慢慢飞。”
“好!”
仰云说着一手松开了肩膀,高高扬起,真好,小哥崽真好。
时载一停下三轮车,仰云就要往下蹦,他赶紧两手接住,俩人哈哈大笑起来。对仰云,时载时常觉得忽大忽小,小孩对他跟叔仰阔就显得很懂很成熟,可是面临自己时就犹如稚子。
或许,也是一种不安的表现吧,对外表现得乖巧、讨好。
时载带他进门前亲亲他的脑门,捧着小脸蛋:
“就像云宝自己说的,我们三个彼此之间是不同的,所以不要担心麻烦我,那样的话我总能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你想怎样都可以,小哥只想要你开开心心的大笑,喜欢你笑,知道了?”
“知道啦,我从来没有笑过这么多,小哥崽你是知道的,嘻嘻。”
“恩,不过想哭也可以,无论怎么委屈了都跟我说,小哥一直在。”
“好!改天我跟你告二叔的状!”
时载无奈地笑了下,这俩人时而互相能读懂心声似的,时而又对故意说彼此,挺好玩。
昨天就已跟老陶匠说了下来意,并送了礼和钱,先让仰云跟着看两天,真觉得可以了再交学费,今天就不多说,带着仰云认了人,又把前几天新买的手机递给他:
“有事立即给小哥打电话。”
“好,我要是想你了也可以打吗?”
“当然呀,我也会给你打的,你想你二叔了也给他打。”
“嘻嘻。”
小崽子。
时载这才骑着三轮车走了,今天是三个人各分一地的一天,确实想念彼此。尤其是叔仰阔和仰云两人猛地分开,时载生怕他们不适应,几乎每隔一小时就分别给他买打个电话。
问到叔仰阔“仰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时,叔仰阔否定,但时载知道肯定打了,也不用多交待,叔仰阔肯定也给仰云打电话了。假如两人真有前世,时载想,一定是默默陪伴彼此的关系。
仰云连着学了两天,时载挺高兴,看来他们家也要出个陶匠啦,没准还是很厉害的陶匠。
给彼此的电话由每隔一个小时改为每隔两个小时,不过一直待在家里的叔仰阔似乎比他跟仰云还忙,有两次竟没第一时间接,过了一分钟才回过来的。
电话里还有些嘈杂,时载奇怪,叔仰阔说是看电视,时载才放心。
生怕叔仰阔被谁拐骗出门,嘿嘿。
晚上,时载隐隐的奇怪到达巅峰,傍晚的电话里,他听到叔仰阔微微喘气,不像正常坐于桌旁写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