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亭坐回沙发上,看着小狗的可怜模样,轻声笑着说:“不能讲话,还能点头和摇头呀。”
眼下,被翻涌的血气冲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周悯没办法深入思考,木然地点了一下头,完全忘记了上一次又被大小姐诈出实情后,自己做出的“要一直嘴硬下去”的决定。
心里的答案被印证,周绮亭看着终于诚实的人,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吝夸赞:“真乖。”
简单的两个字,像忽然注入的氢气,充盈着心房,直让人飘飘然地往上升。
周悯开心地眯了眯眼,侧脸轻蹭周绮亭的掌根,以示服从。
微弱的酥痒沿着手掌爬升、蔓延,到最后,连带着声音也染上由此而生的欣然,周绮亭继续笑道:“睡前还做了别的坏事,对不对?”
不会吧,醉成那样都能知道?
求生欲让周悯顷刻间捡回了刚刚被抛到九霄云外的警惕心,她抬眼观察周绮亭的表情,以判断她是不是又在诈自己,好确认是点头的存活率高一点,还是摇头的高一点。
殊不知,洇湿的眼眸自下而上仰视的神态,看起来实在是……很好欺负。
周绮亭轻咬下唇,眼睫半垂,晦暗的视线从周悯的眼睛向下扫过,掠过秀挺的鼻梁,落在无法闭合的嘴唇上。
指腹松开耳垂,贴着耳后微红的肌肤一点点向前描摹,擦过殷红的唇瓣,最后按住了那颗略尖的下犬齿,轻轻地摩挲,感受那点锐意。
“呜、呜……”周悯下意识想要咬住带有撩拨意味的手指,却被口中的系带阻拦,只能无助地吞咽,好消去点齿尖的细微痒意。
受不了,周悯稍稍退开,小口地喘息,再次诚实地点头,承认了自己昨晚的“罪行”。
好可爱。周绮亭眼中笑意愈浓,另一只手扯住锁链,将上身后倾的周悯拉回跟前。
“可是我不记得了,你能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你!
嘴都被堵住了还让我怎么说?周悯不禁睁大双眼,用愤慨的眼神无声地控诉着无理取闹的大小姐。
感受到小狗的怨念,周绮亭失笑,视线落在她腕间看似结实的绳结上,拆穿她的小心思:“你不是还有手吗?把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给我看。”
噢,自保的手段还是被发现了啊。周悯垂头丧气,手腕翻转,灵活地解开了那个绳结。
“呜。”双手获得活动的许可,周悯又抬起湿润的眼睛看向大小姐,用短促的喉音示意,能不能把系带也解开。
太乖了。
但很可惜,越乖就越想欺负她。看懂了周悯想表达的意思,周绮亭却意味深长地玩笑道:“怎么,其它坏事也是用嘴做的吗?”
为了证明自己不太清白的清白,周悯连忙摇头,略加思忖,又连忙点头。
主要是嘴一直张着实在难受,才不是想虚构些没做过的坏事呢。
区区清白,不要也罢。
周绮亭一眼看穿周悯的想法,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眼底不加掩饰的炙热,温声道:“不可以。”
担心被新账旧账一起算,周悯还是没敢违逆大小姐,没有给自己解开口中的束缚。
她先是看着周绮亭的眼睛,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拈起浴袍的两襟,往中间拢了拢。
可别着凉了啊。
做完这些,周悯抬手,用远小于昨晚的力道,轻轻地捏了捏周绮亭的脸,然后用掌心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