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盯着这人微垂的睫羽,她看不见里面的情绪,也看不见里面本该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她感受到那?截闯入口腔的软滑极其耐心地贴上她的舌尖,她眼眸睁大?,下意识觉得太过?度了,头一抬就想?走。
奈何后颈那?只手压得严丝合缝,她不得不被迫接受这种从未有过?的亲昵。
这与简单的拥抱不同,仿佛主动挪开某条防线放不知底细的人进来,对方温柔或粗鲁皆不可掌控,她成了交付身体的赌徒。
“嗯……呜……”
曾紧紧缠住怀中人的臂弯开始推拒,她没?有在这个?情况下从容保持呼吸的经验,有些头晕目眩快要失去意识的错觉。
好在怀中人并不是要看她窘迫,那?只带了点强迫意味的手挪开,淡笑着看虞惊棠偏过?头大?口大?口呼吸的笨拙模样。
虞惊棠的头虽然侧着,但眼睛却死?死?盯着楚纤的唇。她看见这些被动或主动制造出的红。肿,语气含酸:“你倒是跟姓白的练习很?多次了……很?得意?”
不需那?面倒映出楚纤想?亲吻自己的镜子楚纤就能知道她面上绝不会有‘得意’出现。
楚纤:“没?有很?多次。”
“……”看这人随意到连唇上湿痕都懒得擦,对比她的气喘吁吁,这人根本连心跳都没?多两下吧?
虞惊棠一把揪断了掌心的草,在这人微微讶异的眼神?中猛地将?这人摁到草地上,低头又亲了上去。
…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二十?来分钟。她自己气短,就要把火撒在这人身上,舌尖一碰到这人的唇就霸占着不肯离开了,学着这人刚刚的样子有来有回。
后来怀中人的脚腕慢慢变作透明?,飘出来的白色光点飞向庄园屋顶,似乎成为?无数砖瓦中的一个?角了。
虞惊棠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消失的部位,渐渐轮到腿、腰、肩……最后是这张脸。
奇怪的是主人格除了抱她以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言语,眼眸不随着那?些光点乱飞,只注视身体消失的过?程。
“……真漂亮。”
她刻意压低声音,像是不想?让别人听?见,可又忍不住说出口的欲望,否则这股欲望在心中憋闷太久会变成其他可怕的东西-
没?人比虞母更希望虞惊棠能跟白佳期断了关系,但扶瑶偏说从虞家挖出来的东西太凶,唯有白佳期能镇得住……
“阿姨,她能主动来这里带走煞气是好事,等煞气被她清除干净,说不定虞姐姐也不喜欢她了。”
扶瑶说:“您忘记虞姐姐以前除了画画谁也不理么??她的注意力总会回到画室的。”
虞母别的不信,从小看到大?的扶瑶一定会信。她忧心忡忡点头,只好等着煞气清除、一切重回正轨的那?天尽早到来。
那?间画室被贴上不祥标签,所有人都绕道走,偏偏虞惊棠一天到晚泡在里面——虞母和陈姨曾偷偷去看了,的确在画画,画得还挺好。
一次扶瑶工作结束来作客,她本想?与长辈打过?招呼就去画室找虞惊棠,听?完陈姨的话,就老老实实坐在客厅陪虞母聊天。
“……白小姐又来了。”
这是陈姨开场白。她看着扶瑶一而再再而三朝画室遥望的目光,冲着画室方向撇撇嘴,说:“真是怪事,我十?次有五次能撞见白小姐跟惊棠冷战。”
“上回白小姐带了洗好的樱桃,就坐在惊棠身边一颗一颗喂她,还用手去接惊棠吃完的核,有说有笑总把手贴在惊棠腰上……哎,我没?敢多看了。”陈姨一脸稀奇地加了句,“我都做不到这样。”
“但今天两人就离得远多了,白小姐居然抱着水果自个?儿去窗边坐着吃完了,惊棠还让她再滚远点,最好……”陈姨瞟了眼虞母脸色,幸灾乐祸补充,“最好从窗户那?滚下去。哎,这话说得多造孽啊。”
没?人注意到扶瑶眸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嘴角扯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闹着玩吧。”
“这可不能闹着玩,”陈姨说得起劲,“要是白小姐真照做了,这算不算教唆……”
“行了行了,饭还有多久好?”虞母不咸不淡打断,“瑶瑶累了一路,吃点东西该去休息了。是吧瑶瑶?二楼你常睡的房间空出来了,今天就在这住。”
陈姨悻悻回了厨房。
“瑶瑶?”
“……啊?”扶瑶回过?神?,歉意道,“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想?今天遇到的事。”
虞母爱怜地摸摸她的发:“你呀,就是太累啦。图南这段时间又不晓得去哪里鬼混,不然喊他带你出去散散心,你看你皱眉皱得多了,都松散不开吧?”
“您知道我和虞图南玩不到一块去,他喜欢的东西我才不感兴趣,靠他带我出去,还不如我一个?人到公?园溜达溜达。”扶瑶皱皱鼻子。
“你这个?年?纪怎么?老去公?园溜达?”虞母嘴上嗔怪着,却无比喜爱地捏捏她灵活的小鼻子,“不过?这样也好,很?健康的爱好。惊棠能跟你像个?三四分,我也就……”
虞母长叹了口气:“不用这么?操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