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佳额头抵在他肩膀,慢慢平静下来:“是老毛病了,没想?到会再犯。”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二?岁那年?。”宁远佳轻声道,“那时我父亲刚刚去世,我爸差点哭瞎了眼,为了让他高兴,我很用功地复习竞赛,在市里和省里都得了第一,拿了奖杯。当时家里没钱,又是冬天,我半夜起来学习冻的不行,应该就是那时候的毛病。”
菲尔德沉默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宁远佳这回没有?骂他。
也许是对方宽阔的肩膀以及身上?温热的香气让人生出一种?难能?可贵的安全感,他渐渐丧失了恶语相向的斗志,缓缓回抱住菲尔德。
在这个时候,宁远佳就已?经清楚了解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
三天后,宁远佳和菲尔德被一辆漆黑低调的车辆带向了一栋威严高大的建筑。
菲尔德戴着锁链,没有?最?初那样厚重。脖子上?的锁链被藏在衣领下,宁远佳眼睁睁看着一个不认识的军官在他的项圈上?注入了一种?化学物质。
只要?启动开关,这种?物质就能?直接扎入菲尔德的大动脉。
宁远佳默默无言地与菲尔德上?了悬浮车,菲尔德先上?,宁远佳后上?,但?在跨上?悬浮车时,脚步踉跄了一下,菲尔德探出手去扶他,宁远佳反握住他的手,镜片反射出一丝光芒:“谢谢。”
菲尔德感觉到有?什么薄如蝉翼的东西?被宁远佳传递到手心中。
他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收起,将宁远佳拉上?车。
路上?他们并没有?交谈,不断有?密探通过车中的监控,希望看出什么异样来。
可什么都没有?,他们太安静了,像是互不相识一般。
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到他们被带到会议室。
一进门,菲尔德就被人反手扣住,带到正中间?。
宁远佳在这里见到了他的老熟人:“约旦先生。”
约旦冲他点点头,微笑着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得意门生。”
宁远佳在内心冷笑,谁他O是你的门生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除了约旦,还有?几?名中年?alpha,身着军装,佩戴徽章,站在桌前,向他们投去警惕的目光。
其中军衔最?高的那名alpha露出笑容:“菲尔德上?将,别来无恙,听说你在宁先生的手下过得挺好?”
菲尔德眼皮都懒得抬一个。
军官自找没趣,耸肩笑道:“看,你们创造出了一个最?会摆架子的omega。”
他还想?继续说,宁远佳冷冷道:“这位陆上?将,你平时废话就这么多吗?”
那名姓陆的上?将呆了呆,似乎没想?到宁远佳这么一个人也敢和他呛声:“什么?”
宁远佳双手插在兜里,并没有?道歉的意思。约旦见状,拉了陆姓上?将一把?:“好了,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
很快,有?侍从将侧门打开,穿着与联邦军服截然不同的帝国军装的军人出现,看见角落里的菲尔德,为首的军官悲怆地叫了一声:“上?将!”
这一声情真意切,菲尔德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嗯,我在这。”
这位军官明?显是菲尔德亲信,见到菲尔德,他先是松了口气,想?要?过去却被士兵拦住,开始以脱口秀般的速度咒骂起联邦来,骂得约旦一众人神色铁青,直到陆上?将喝止:“够了!”
联邦这边的人开始睁眼说瞎话,说菲尔德是他们在边境所救,救下时已?经身受重伤,连腺体都保不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给?菲尔德做了手术,这才保住他的一条命。
由于他们颠倒黑白的话术实在太过无耻,宁远佳听不下去,冷笑了一声。
联邦想?要?拿菲尔德做筹码,在帝国那里交换核心的技术与丰富的财产,由于过于狮子大开口,帝国那边坚决不同意。
“难道你们不想?要?自己的上?将了吗?!”联邦谈判官厉声道。
帝国使臣们面面相觑,那位军官都快要?冲上?来了,如果不是还有?联邦的枪口架着,他恐怕早就把?菲尔德抢走了。
宁远佳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对于他来说,这场拉锯战谁输谁赢没有?任何区别。
联邦人这时已?经口不择言,忽然指着菲尔德说道:“猜一猜你们上?将的项圈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这话一出口,宁远佳抬头,想?起项圈上?的不知名化合物。他站在最?后面不显眼的角落,抬起手,五指合拢,朝菲尔德捏出一个拳头。
他站在角落,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注意到,可宁远佳相信,菲尔德一定能?看到,那种?相信没有?什么理由。
在帝国人苍白的脸色下,本应该启动的药剂忽然卡住,菲尔德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就在联邦人痴愣的时机,帝国军官猛地挣脱了士兵的控制,一枪打在菲尔德的项圈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