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回家。”白露的话里多少带点抱怨。
“又寂寞了?晚上我去爬你窗户。”孟道生轻笑。
白露已经知道他满嘴跑火车:“我才不信。”
“我怎么不敢来。”
有什么东西敲了敲她的窗户。
“白露,打开你的窗户。我好几年没爬过树了,别难为我这把年轻骨头。”
她打开窗,看到树上坐着的孟道生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抛着小石子,笑得吊儿郎当。
于是隐秘的情事就这么发生在她和纪寒的床上。孟道生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背:“。。。。。。才一个月,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白露学他的甜言蜜语:“想你想的。”
“真会说话。”孟道生笑笑,闭上暗含担忧的眼睛,再一次吻上她。
*
“。。。。。。他下午回来过?”白露听到管家说的话,忍不住惊讶。
那时候白露正和孟道生在一起。。。。。。她不安地咬着手指,完全不知道纪寒有没有从她的房间路过。不过,他的书房在一楼,想必以他的性格,拿完东西就走了吧。
叁天后,纪寒于晚餐时分回家。
两个人沉默地共进晚餐。纪寒忽然开口:“后天,有人会来我们家拜访。”
白露脸色很差,只是点了点头,下一秒她捂着小腹,满头冷汗地摔在了地上。
“白露!”
纪寒跑过来抱起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腿躺在沙发上,开始打电话给他们的家庭医生。
“不用打电话。”白露抓住纪寒的胳膊,“我就是痛经。。。。。。一会儿就好了。”
“别任性。”
“真的没关系。”面色苍白的白露拽了一下他的手,有气无力,“帮我捂捂肚子,好吗?”
纪寒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帮她揉着小腹。趴在他腿上的女孩疲惫至极,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虚弱地喘着气。
“。。。。。。你确定是因为生理期吗?”
白露没有回话,蜷缩起了身体,像个睡着的孩子一般。疼痛很快让她双目蓄满泪水,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哭着,握着他的手,哀求:“纪寒。。。。。。抱抱我,抱抱我!”
“白露!”
纪寒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手都在轻微发颤。
过了几分钟后,满头是冷汗的白露睁开了眼睛,难过地看着他。纪寒沉默不语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去洗漱。
*
那天纪寒回来之后就没有再离开。白露被疼痛折磨,没什么精神,整天在床上躺着,吃了镇痛的药物才显得状态好了一点。纪寒原本还在怀疑她痛成这样是不是生了别的病,在浴室无意看见她扔进去的带血的安睡裤才放下一点心,决定等她暴雨过去叫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看。
雨一直下,不分日夜。白露和纪寒完全没有出门,在床上靠在一起,想起了很多以前恋爱时候的事,叫两个人都微微笑起来。白露觉得自己好像那种和老伴回忆往日的垂暮老人,依偎着身边人,怀念他们的从前。
她昏昏欲睡,呢喃:“纪寒。。。。。。今天有客人。。。。。。”
丈夫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他们傍晚来,我会喊你。”
她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梦到她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白露,梦到她变成一个非常出名的作家,梦到她得到了恋人交付的信任与真心。。。。。。然后她睁开眼,发现大雨没有停歇,而丈夫已不在身边。
白露用纸巾捂住嘴咳嗽了几声,下了床,将纸巾扔进马桶冲掉,去厨房提前挑选并摆好了盘子。门铃响起,她擦了擦手,走过去开了门。
她将门往里拉,走过来的纪寒揽着她的腰,白露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渐开的门里看到宋景行和孟道生的脸。
一瞬间,她如坠冰窖。
“欢迎你们。。。。。。”丈夫幽幽地对那二人说,“。。。。。。来我和露露的家做客。”
*
白露一直温顺地低着头,慢吞吞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没有对他们偶尔的谈话表达任何看法。今天厨师特地按羊都人的口味煲了汤,白露沉默着拿起碗具,盛好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