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斯小公爵真有眼光,整个世界里除了帝国的神殿,就没有哪里可以找得到像圣子大人的房间里那样大的神像了。”贝尼沃卢斯的话中不无骄傲。
艾尔斯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次,终于离开了。
……
但艾尔斯千里迢迢为了柏诽的一句话就放弃了训练来到神殿,就这么走的话不太可能,所以,他在走之前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
加布里埃尔透过被单的缝隙偷偷观察着这些人的动向,等这些人通通走光后,他便立刻掀开被单,利落地跳下床,半蹲下身,小心地扯了扯床单,小声呼唤着他的朋友:
“阿黎?阿黎?”
没动静。
又扯了扯,没扯动。
加布里埃尔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继续道:
“阿黎,他们走了。”
“阿黎——”
“阿黎你还在吗?”
加布里埃尔只觉得身下的床板好像震了震,而后床单松了松,熟悉的,黑玛瑙似的双眸从床单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加布?他们真的走了吗?”
……
一颗只有米粒大小的纸团从缝隙中掉了出来。
它并不比我的指甲盖大。
有点像是一张不太高明的小抄。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用纸笔了。
大家都喜欢在光脑上交流。
将互通往来的记录放在信息的大洪流中,变成一个塞上瓶盖的漂流瓶,想要截胡,就要知道它的频率,或由本人在你的面前直接打开秘密的窗口。
做黑客的难度肉眼可及的高。
纸笔也因为高度发达的网络,变成了奢侈品。
但听说有一些上流贵族偏爱书信往来。
所以,纸和笔现在除了能在需要保密工作的军区与上层之间生产,还能在民间生产,不至于完全销声匿迹。
如今还能用上纸笔的人……
从缝隙间揉开纸团,借着光脑屏幕上的光亮,我尽量把纸团捋平,费劲地品读,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两句话:
阿黎,我在围墙外面的玫瑰花丛等你。
——艾尔斯。
玫瑰红的墨水。
是干的。
有艾尔斯身上的信息素味。
……
加布里埃尔在呼唤我。
……
他不知道我在他的床底下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那什么上头了,有了开始就得有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