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手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topkiller在用绳子绑住我的手之后,并没有马上彻底松开我,而是眼神深邃地盯着我,在我越来越紧张甚至憋气憋到差点忘记呼吸后,才冷笑一声,移开了钳制住我身体的腿。
我下意识地屈起腿,都没顾穿鞋这样做会不会弄脏车上的座椅,而是急忙挪动身体,拉开和琴酒的距离,借着身后终于碰到的着力点,也就是车门,坐了起来。
距离是拉远了,但是古怪的莫名气氛还在我们之间萦绕。
琴酒依旧紧紧地盯着我,我罕见地主动闪躲的行动并没有令他不悦,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还来这个基地为了报销折腾过一趟,当时还想着反正我八百年也不会来这里一次,闹就闹吧,下次再来大家就都能忘了,才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各种撒娇弄痴搞破坏。就是没想到啊,时隔几天,连监控都未必覆盖掉时间,更别提人们的记忆了,我就二进宫了。
说起来,真的,挺丢人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进审讯室,以前都是听说和路过。听说,没有一个卧底能够不把自己知道的交待得清清楚楚就脱离审讯室里的审讯,除非在审讯中途死掉。
穿过大厅,进电梯到地下一层,穿过空荡荡的训练场,接下来就是一排一排的紧闭着门的审讯室。
他的语气淡淡,可是说着话的时候,他微微挑起眉,打量着被绳子束缚住的我的手的样子,就像是在打量着一幅画。
我被绳子捆着的手套在琴酒的脖子上,本能地把头往他肩膀里面埋了埋。
“害怕了?”
“你是狗吗?咬我衣服。”琴酒托着我的腿的手一顿,停了下来,从动作幅度猜测应该是看了一眼附近的人,才继续迈开腿,还不忘讥讽我,“别藏了,没人想不到会是你。”
“不是,我只是在找个缝,打算钻进去。”我的脸直接就是贴在琴酒的衣服上,所以传出来的说话生意也是闷闷的,说着说着我还嘴巴不是很老实地咬了咬琴酒的衣服,“可千万不要有人认出来是我啊,我的千古名声!如果真的丢人了,被嘲笑了,大哥你可要对我负责。”
松口气,还能和我开玩笑,那问题应该是不大。我扫了眼从我上车开始就没说过话的司机伏特加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抬着眉毛问:“我们要去哪里啊?为什么要捆住我大哥,你知道的,你带我去哪里我都没意见。我们没必要搞这种吧?”
琴酒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脸上,听到我的话之后才顺着我的脸、被他握住过的脖子和前胸,挪到了我放在腿上的被他捆住的双手。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个?”
本来就是,没必要啊!琴酒要想抓人,还是抓我,我能跑到哪里去。而是这么一套下来,琴酒要带我去哪里,我大概也有思路了,真没必要!
“审讯室。”
我的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
我对面的镜子估计就是审讯常用的,我一直以来都是在电视里才看过的单面镜,至于镜子的
“纳尼?”
冤枉,真的是冤枉,我这次真的没有占琴酒便宜的意思,我就是害怕丢人,不想让他们发现是我啊!
虽然目光依旧危险,但至少对我来说不会是生命危险。
我的双手下意识蹭了蹭。琴酒确实没有绑很紧,绳子和手腕之间还有可供活动的缝隙,但是再怎么松,存在感也很明显,被束缚住的感觉也很明显,而是绳子还怪粗糙的,有点磨人。我渴求一般地眨了眨眼,试图用眼神攻势让琴酒给我松绑。
他从风衣中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地吐出烟雾。
还是被琴酒捆着进来的。
沉默了一路的伏特加突然出声,跟在证明自己不是哑巴一样:“要不是你,就应该是被我拎着。”
怎么的,合着被当麻袋抗,腿和手都被捆住跟过年捆猪一样,还是你们对我的恩赐了吗?我一噎,很想吐槽,但是不敢。最后,我能做的最大报复,也就是只能泄愤一样地把嘴里的布料再次用牙齿磨了磨。
琴酒把我带到了中间的审讯室的门口,推开了门,把我放到了正对着一面玻璃的椅子上。
另一面是谁就不知道了。镜子上是一个冒着红光、正在运转中的监控摄像头,如果不出意外,连接的另一方是朗姆。
大手笔啊,赤井秀一你是真厉害,对我都这个阵仗了,我都不敢想象你让组织有多生气。
琴酒把我的手和腿上的绳子解开,接着就再次给我上了枷锁,也就是把我的手腕和腿脖子都固定在了审讯椅上的手铐上。我低头看了眼,审讯椅上除了手铐之外还有很多条束缚带,琴酒没有给我扣上,显然就是知道不扣上我也根本挣脱不开,更不可能给审讯人员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可恶,又看不起我。都这么看不起我了,那还在这里审我干什么,再不济也不用给我手铐伺候吧?
我动了动嘴,刚要说话,就被琴酒扫过来的一眼给堵了回去。
并没有跟着进来的伏特加敲门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针管交给琴酒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紧张又担心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琴酒,说:“大哥…”
好兄弟,一看你就是要帮我说话!我立刻泪光闪闪,等着伏特加说完我再接上,磨一磨琴酒让他把我松开,本多动症是真的好煎熬。
琴酒用拇指蹭掉我刻意眨出来的泪花,看都没看伏特加一眼:“出去。”
伏特加就出去了。
…算了,正常。
“不是说不逃吗?”琴酒一声嗤笑,不等我辩解,就拿起针筒放到我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