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离婚十年的夫妻在街头偶遇,相视一笑,竟泪流满面;
甚至有科学家发现,人类脑电波在特定频率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仿佛某种集体意识正在苏醒。
小禾站在记得馆屋顶,仰望夜空。极光再现,但不再是冰冷的光带,而是化作漫天星辰,每一颗都闪烁着不同的情感色彩。她知道,那是无数人在梦中彼此呼唤的结果。
周小满走到她身边,递来一碗阳春面。“吃点东西吧,你三天没合眼了。”
她接过碗,热气氤氲中笑了笑:“你说,以后还会有人需要我们吗?”
“也许不会了。”他望着星空,“但只要还有人想说‘我记得’,就会有人回应‘我听见了’。”
她低头吹了吹面汤,忽然道:“我想画一幅新符。”
“哦?这次是什么?”
“不是符。”她摇头,“是一句话。我要把它刻在记得馆的门槛上。”
“什么话?”
她放下碗,拿起桃符笔,在空中郑重写下:
**“进来的人,请记得带走一个人的名字。”**
次日清晨,记得馆正式对外开放。不再有禁制,不再有考验,只有门口那行新刻的文字静静等待每一位访客。孩子们跑进跑出,老人们坐在院中晒太阳,情侣依偎在桃树下低语,陌生人因一句“你也做过这个梦吗”而相视而笑。
小禾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暖流涌动。她摸了摸眉心,那点金芒已悄然隐去,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午后,一个小女孩蹦跳着来到她面前,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姐姐,我画好了!”
纸上是一道歪歪扭扭的符,旁边写着:“爷爷,我想你。”
小禾接过纸,认真看了看,笑着说:“画得很好。要不要现在就把它送去给你爷爷?”
“可以吗?”小女孩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小禾牵起她的手,“闭上眼睛,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爷爷是什么样子?”
小女孩乖乖闭眼:“他在院子里浇花,戴着那顶破草帽,还对我笑……”
话音未落,窗外微风拂过,桃符旗哗啦作响。片刻后,千里之外的一座老宅院中,枯萎已久的茉莉花枝忽然抽出嫩芽,一朵洁白的小花悄然绽放。老人坐在藤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草帽边缘,喃喃道:“丫头……今天怎么这么香?”
同一时刻,记得馆地底密室中,第十三枚铜片轻轻一颤,表面那道弯弧似乎更深了些,宛如一个温柔的笑容。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记得馆的屋檐下,铜铃双目微阖,却又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梦中微笑。
而窗台上,那张无字符静静躺着,边缘金纹流转,仿佛正记录着这个夜晚所有的低语与心跳。
没有人再说“忘掉吧”,
也没有人再问“你还记得吗”。
因为他们都知道??
有些事,一旦被真心记住,便永远不会真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