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警方再次上门,等待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副手铐。
直到晚上七点,华灯初上,窗外的景色由白天变成了夜幕。
忽然,瞿淮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嗯”了两声,脸上表情很淡。
弓洪与蒋川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慌乱。
通话时间很短。
挂了电话后,瞿淮没说话,也没其他的指示,而是继续埋头在电脑上处理工作。
什么都没有发生。
弓洪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时刻悬着块石头。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
瞿淮转头看了一眼,便起身,收起了电脑。
弓洪两人瞪大了眼睛,冷汗直冒。
来人是警察。
对病房里出现这么多威严的保镖,进来的警察也是吃了一惊。
但仔细一看,他们要找的当事人没有受到任何虐待,因此只能将此事略过,专注今天的任务。
蒋川被推去了另一个病房单独审问。
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两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终于经受不住煎熬,在警察的逼问下,将一切和盘托出。
圆满完成了任务的瞿淮站在病房外,将结果电话告知了卞生烟。
隔天,京北大学出具了针对实验室爆炸事故处分通知——
【中医学2018级(3)班蒋川非法盗取药品房的易爆化学品,并与弓洪策划加害同班同学元颂今。后因弓洪操作不当,意外致使实验室发生爆炸,波及无辜同学,还损毁教学设备,给学校造成极大影响。】
经学校领导部开会决定,给予蒋川、弓洪二人开除处分,并提起诉讼,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与经济赔偿。】
结果当天,就有学生目睹了弓洪跟蒋川的家长来了学校大闹领导办公室,又是哭又是跪的,恳求收回开除处分,换成其他的惩处都可以。
要知道,他们这种小县城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早在京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到的那一刻,喜讯就传遍了全族亲戚,可谓是光宗耀祖。
如果入学不到两年,就因为犯事被京北大学开除,那无异于给两人的人生档案上贴上了不可去除的耻辱烙印。
元颂今只扫了一眼混乱的办公室,随后就背着书包离开了。
后续如何,他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那则通知被他拍照转发给了卞生烟。
“你们学校处理速度倒是挺快,”卞生烟看完后说:“法院那边正在过司法程序流程,回头开庭,你只要简单录个面就行,其他的都交给闻人忆冰。”
打官司这事,闻人忆冰可是专业的。
因为这次的爆炸,她的宝贝儿元颂今吃了不少苦头,除了身体上的损伤,还有精神上的损失。
她一定要让那两个家伙付出代价。
被卞生烟全心全意在意着,元颂今心情很好,他打字回复道:“好的姐姐。”
顺便附带了一个小猫咪比划说“爱你”的微笑表情包。
他现在还是不能说话。
爆炸割伤的部位距离气管和声带很近,医生说至少还需要一周的修养,以确保缝合的伤口不会撕裂开。
卞生烟渐渐习惯了听他的手机机械音,只是偶尔想表达些认真的意思时,那软件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抽象,与元颂今的清冷气质全然不搭,让她忍俊不禁。
爆炸事件过后,班里的同学对元颂今的态度有了明显转变。
一部分人是同情他的遭遇,而另一部分则是对他颇有好感。
尤其是那三个被他“碰巧”支走从而避免了被炸伤风险的女生,单从结果上来看,元颂今救了她们一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因此,请假两天后,一结束休养就回到学校的元颂今收到了很多同学的慰问礼物。
从他退出篮球队后,就再没有过这种被所有人围在中心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