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上的每一步,都被我们铭刻于心,无论是打磨筋骨的痛苦,还是内景静修的枯燥,都是我们来的路。”
“而如果我把他们直接转化为先天异人,这些种种他们都不会经历,这种情况下,不说绝对,但很多人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如梦似幻,云里雾里,不知所谓,轻佻狂妄。”
“没有走过脚下的道,就到达了路上的某个阶段,这会让他们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就好像突然暴富的乞丐一样。”
“乞丐暴富,大多压不住财,会报复性消费,突然获得力量也是如此,他们极有可能变成一个个……祖宗人。”
“什么是祖宗人?”王蔼问。
“……”张之维说道,“就是见谁都狂妄的认为自己是对方祖宗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得不说,这个形容还挺贴切的,对不起,张师兄,是我想的太草率了。”王蔼连忙说道。
“不过,张师兄,既然你觉得直接把信众转化为异人不靠谱,需要他们自己修行才是王道,那你可不可以发明一个适合普通人的修行方法。”
“就是那种简单点的,有天赋有毅力的能学会,没天赋没毅力的,在学了之后,也不至于走火入魔的那种?”
王蔼依旧不死心,其实,修行功法他那里是有的,但传授起来却很困难。
首先,王家的神涂肯定不能教,而除此之外的一些炼炁手段,对资质的要求很高,还要口传心授。
他试着教了几个人,不仅没人学会,还有两个练岔了炁走火入魔,若非及时送往天通医堂,只怕要出人命。
“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这种功法是有的,我还传授给你过。”张之维说道。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王蔼一脸诧异道。
旁边的吕慈突然开口道:“是锄地功!”
张之维点头:“没错,就是锄地功,这就是最简单,最无害的练炁法门,而且是性命双修,练成了固然好,练不成也不会走火入魔,顶多多锄几亩地,还能锻炼一下身体!”
王蔼一听顿时就来劲了,这功吕慈练得着迷,作为吕慈的死党,他自然也跟着修行过。
这种基础功法,他修行起来自然是没难度,只不过有些累,而且或许是他和这功法不契合的缘故,他修行的速度,远不如修行王家神涂或出马仙的帮兵诀快,便放弃了。
不过,若是把这个手段传授给信众,他还是觉得很靠谱的,就算真练不成,也能强身健体,开垦几亩田地不是?
吕慈顿时不满道:“胖子,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手段,怎么能白白的就送出去呢?多可惜啊!”
这东西,也就你拿来当个宝……王蔼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
“张师兄,我想把这个手段教给教会里一些比较虔诚的信徒,你看可以吗?”
“要教你就教吧,我没什么意见,甚至你直接登在报社上公开都行。”张之维说道。
王蔼顿时大喜,开始盘算该怎么传授。
但张之维却没像他那么乐观,依旧是之前的那个说法,修行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他改良过,只要认真修行,不管有没有天赋,都会或多或少会有所收获的锄地功也一样。
他敢肯定,就算王蔼把这东西登报流传,大浪淘沙之下,真能学有所成的,估计都没几个。
举个最直观的例子,有一本书,人类数千年间,一直在完善,只要学至小成,不敢说年入千万,但至少衣食无忧,那本书就叫数学。
但是又有多少人敢说自己在数学方面有所造诣?
而修行一事,不敢说比数学难,但肯定不会简单。
因为功法更多靠悟性。
而数学,在基础知识上已经被完全解构了,老师可以把各种知识点,各种公式掰碎了喂给你,但即便如此,很多人一连听很多遍,做很多次,依旧不会做题呢。
数学题做错了就错了,修行时行错了炁,问题可就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