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抬起手掌。
掌心之间。
一团初源大道因果,包裹着已在他方寸大道下,变成一道袖珍玩偶的第七凶。
此刻的第七凶,双瞳已经失神,大股大股因果连接他肉身内外。
张云直接伸手一抓,当场将对方的大道凶魂抽出。
展开炼魂。
“嗬啊??!!”
只是就在他开始炼魂的瞬间,突有一声凶戾咆哮自第七凶的大道凶魂中传出。
张云眼神一眯。
大股初源因果大道顿时涌上。
但他的因果刚触及上,大道凶魂的内部,就涌现起一片黑紫色,瞬间充斥过。。。。。。
小诚跑开后,院外的泥路上留下一串歪斜的小脚印。晨光斜照,湿土蒸腾起薄雾,那支手工竹笔静静躺在窗台上,笔身粗糙,节疤未削,却透出一种未经雕琢的生命力。苏璃将它插进陶罐,与其余几支传世古笔并列,仿佛某种仪式的完成。
张云坐在檐下翻动一本泛黄的手抄本,纸页早已脆弱不堪,每一页都浸染着不同时期的墨迹??有血书、泪痕、焦边,甚至夹杂着一片干枯的银叶,那是北境赎罪之树落下的信物。这本书没有名字,只在扉页写着一行小字:“凡说真话者,皆可添一笔。”
他轻轻吹去浮尘,翻开新的一页。
这日午后,书院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披着褪色灰袍,脸藏在兜帽阴影里,脚步虚浮,像是走了极远的路。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终于抬起手,敲响门环。三声,短长缓,是当年静语亭通行的暗号。
林昭最先听见,她起身时动作微顿,指尖轻抚喉间旧伤??那里曾被符链灼穿,如今只剩一道淡白印记。她走到门前,不开门,只是静静望着门缝外那双沾满风沙的靴子。
“你不是该在西漠苦修?”她的声音仍哑,如碎瓷摩擦。
门外之人跪了下来。
“我……逃了。”他说,嗓音干裂,“清言司重建了,但他们换了个名字,叫‘正心院’。他们说……谎言才是秩序的根本,真实只会带来痛苦。我原本信了,可昨夜……我梦见了我的母亲。”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层层展开,露出一枚残破的竹片。上面刻着两个字:**“别怕。”**
林昭瞳孔一缩。
这是五十年前第一批进入暗室花园的孩子留下的遗言之一。那批孩子后来全被判定为“心语污染源”,集体沉入忘川。而这枚竹片,本应在共存试验销毁档案时化为飞灰。
“你是谁?”她问。
“我是她儿子。”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你要活得像一句真话。’可我这些年……一直在说假话。我当上了正心院执律使,亲手抓了三百七十二个‘妄言者’……其中有六个,是我亲眼看着他们被剜舌的。”
他的眼泪砸在地上,洇开一圈深色。
屋内,张云放下书,缓步走出。他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厨房,端出一碗热粥,放在门槛上。
“吃吧。”他说,“然后睡一觉。明天再说。”
那人怔住,捧起碗的手抖得厉害。粥很淡,没放盐,也没油星,却是他二十年来喝过最暖的一餐。
那一夜,他在柴房角落蜷缩入睡,梦里全是哭喊与火焰。可就在将醒未醒之际,耳边忽然响起无数声音,轻柔而坚定:
>“我偷过同门的丹药。”
>“我害怕黑暗,所以点了整夜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