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第三名守卫从背后补上,他没有选择直接砍杀,而是举盾撞击。那块铁木结合的长轰然砸在杜鲁奇背脊上,将其压向被刺穿的同袍尸体。
杜鲁奇跪倒在血泊之中,刚要起身,另一名杜鲁奇已杀了过来,挡在他身前的同时,长矛如毒蛇般直取守卫咽喉。
危急关头,持剑的守卫旋身格挡,火星四溅,震得他虎口发麻。还未等他稳住,敌人的长矛已从下方擦起,试图他的刺向下巴。就在这一瞬,一旁的同袍猛地将断矛残杆插入杜鲁奇的肋下,仿佛要把杜鲁奇钉死在战场。长矛
偏移了角度,划着他的护喉而过。
局部战斗转瞬失序,阿苏尔与杜鲁奇纠缠在一起,兵刃相击的声音不断汇合,血液、尘土和汗水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翻涌,每一次格挡和进攻都牵动着下一个人的动作。
一名守卫刚将战斧挡开,另一名杜鲁奇的单手斧就从侧边插入,他不得不侧身闪避,动作一慢,身后的同袍就挺上前,帮他硬生生挡住了致命一击。
紧接着,补位的杜鲁奇又抡起链枷猛砸,链头甩击在盾面上,震得守卫踉跄,另一个杜鲁奇趁势刺来,却被藏身其后的守卫一剑挑开,剑锋划破面甲,溅起一股血雾。
当挡在身前的持矛同袍倒地后,那名大腿被刺伤的杜鲁奇还在挣扎,他死死拉住一名守卫的盾缘,想把对方拖倒在血泊里。
一旁的守卫怒喝一声,长剑反挑,但这一击被盔甲挡住了。几乎同时,他的手腕被另一名杜鲁奇的单手斧削开,血光喷溅,长剑当即脱手。
他痛吼着,用额头猛撞过去,竟硬生生把敌人顶翻在地。可他自己也失去了平衡,踉跄中被第三名杜鲁奇卡住下巴,铁臂死死勒紧。他双脚乱蹬,尚且还在的左手拼命去扯扭成钢钳的手臂,最后,随着叶锤敲击在他的面部,
随着咔嚓声响彻,脊椎被硬生生的折断了,身体变得软绵。
紧挨着的守卫见状狂怒,抬盾猛推,将勒下巴的杜鲁奇顶撞开。
然而,杜鲁奇硬生生的顶住了,但也仅此而已了,一支长矛刺进了他的面甲,与扔在他怀中的阿苏尔紧挨着,死在了一起。
完成击杀的守卫抽出长矛,准备展开冲击,但就在他拔矛的一瞬,另一名杜鲁奇趁机扑身而至,匕首扎进了他的腋下。他闷哼着松开长矛,反手攻击对手面门,但遗憾的是拳头的杀伤是有限的,拔出匕首的杜鲁奇震荡的同
时,将匕首捅进了他的眼眶里,随着匕首的拧动,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战线像是被不断扯紧的弓弦,一环扣一环,彼此的攻守互相牵制,谁也没有丝毫退路。每一次碰撞都像是拉满的弓弦骤然松动,发出刺耳的颤音,却又在下一瞬间再度被扯紧。
最终,出现在地面的杜鲁奇获得了局部优势,他们像一般洪流,将守卫的队列硬生生挤散。
守卫们顽强支撑,可即便如此,仍被迫分割成一簇簇小团,背靠背作战。在这混乱中,他们依旧保持了一种近乎本能的配合:有人举盾抵挡斧刃的沉重打击,有人趁隙挺矛直刺敌腹,有人短剑疾出,在错综的肉搏中为同伴补
上致命一击。
战场的残酷不容掩饰。
有人尖叫着倒下,盾牌脱手,跌落在灰烬与泥水交织的坡地上,转瞬便被踏成扭曲的铁片;也有人咬紧牙关,哪怕胸口已被杜鲁奇的长矛贯穿,仍死死攥住敌人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为同伴争取一次反击的机会。血液混着
坡地的黑灰,加上之前的潮水,形成一片黏稠的泥沼,脚步踩下去都能感到沉闷的吸力。
惨叫、怒吼、兵器劈砍撕裂的尖锐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火山锥坡地都被笼罩在血与铁的狂乱交响中。
这是一场彻底沦为互相啃咬的近身搏杀。
塔尔?萨尔恩守卫与杜鲁奇之间,没有丝毫退路,也没有多余的喘息,他们每一息都在刀尖上求生。
相对来说,这些阿苏尔还算幸运』。
至少,他们能与杜鲁奇面对面搏杀,能有机会将自己的剑与矛狠狠刺入敌人的躯体之中。哪怕最终仍旧难逃一死,那至少是死得明白,死得其所。
而那些被水墙隔绝,困陷的阿苏尔就要悲惨得多了。
那几近透明的水墙像是一道无声的诅咒,将他们与战场割裂开来。有人不信邪,咬牙试图冲过水墙,可只有少数人侥幸穿透而出,更多的战士在冲入水墙的瞬间,整个人被恒定在其中,仿佛凝固的琥珀,被困死在半透明的水
幕里。
此时,仍在甲板上的大队长转过身去,目光冷厉而坚决。他看向完成施法,正操控突袭舰机动的莱拉丝,神情中带着一丝无声的默契。在确认莱拉丝微微点头后,他同样回以一个极短却意味深长的点头。
接着,他缓缓抽出了他的武器。
那是一柄弯刀,但准确地说,是一柄独具造型的??双峰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