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吊起来的人,每一鞭打在身上虽然响,但是他的呼吸却没有丝毫变化。与其同时,他虽然叫的大声,但是每一声都中气饱满,音调平稳,绝不像是因为太疼而发自肺腑的嘶吼。”
“我说,师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又不是什么街谈巷语,神怪野史,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在路上遇到武林高手啊……不过说起来,被吊起那人看着好矮啊……”话虽如此,叶灵龙此刻却又从师兄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开始慢慢地挤开周围的人群,想要走到人墙之中去。
“看我不打死你个王八羔子,臭庸医!胡说八道!”
好不容易挤进来了,叶灵龙才发现被吊着打的那个人面相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还要更年轻一些,说是少年绝对不为过。
而且身高上来说,也要比叶灵龙还要矮上不少。
“住手!”
用剑鞘挡住家主对着少年打出的凌空一鞭,“打孩子算什么本事?”
语气中有些愠怒的叶灵龙将那一根长鞭用剑鞘缴来,一双妙目瞪着此刻仍然怒气未消的家主。
“什么孩子,这就是一庸医侏儒,竟然污蔑我家媳妇清白!”
见手中武器被缴,这看上去四五十左右,有些发福的家主又从门口拿起一根扫帚,想要继续殴打那被吊着的医生。
“相公,可是那庸医又闹出什么事了吗?”
一名妇女听到家外的喧哗,从门内探出头来,紧接着整个人走了出来,确实可以看出她已经有了四五个月身孕,“照我说,相公你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庸医而已,报官就是了……”
“师兄,这女的声音我似乎有点耳熟呢,”闻到那妇女发话,叶灵龙踮起脚凑到柳春风耳边小声道。
“嗯?师弟你可曾记得是在哪里?”
柳春风此刻穿过人潮,随着师弟来到内圈看见那医生样貌之后也多了几分兴趣,然而叶灵龙却只是在用冥思苦想回应着他。
“欸,相公,他们在干什么啊?”妇人看到叶灵龙手中夺过去的鞭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啊……我似乎记起来了……这语气……”心底这样想着,吐了吐舌头的叶灵龙在脑海中回忆起昨晚被凤姐姐强吻时周遭人们的评论,不过他却并没有告诉师兄,只是对着柳春风摇了摇头。
“我说,这位家主你倘若觉得被吊着的这位……”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柳春风走到叶灵龙前面,“前辈做事有什么不妥的话,大可以报官,却也不需要这般夸张吧?”
指了指此刻家主手中的扫帚,又指了指叶灵龙手中的长鞭,柳春风诚恳地看着那发福的家主。
随之柳春风又把目光停留在家主身后那略有姿色但是已经开始衰老的少妇身上打量了几番。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来管我们家家事?”
“在下不才,六扇门使者,武当少阳剑,柳春风是也,”从袖中掏出六扇门令牌在家住面前晃了晃,柳春风又拱手对着被吊起来打的那少年作了一揖。
听闻着周遭人群的议论纷纷,柳春风却也并不在意,只是化纯阳内力为刃,就这样用手指隔空将困在那少年医生身上的绳子给割开了,又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而那少年在空中被解绑之后,却也并没有狼狈的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之中就调整好了身形,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对了,如果家主你认为有必要的话,我自然可以代你把这件事上报给官府,不过……”柳春风走上前,恭敬地替那少年拍了拍灰,又走到被他那一手隔空断绳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家主身旁,低语了几句。
周遭大部分人群见到庸医此刻被松了绑,也就觉得并无更多热闹可看而散去了。
另一边,家主在柳春风对他几句耳语之后,却也是变了变脸色,转身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而一个人走进房门里去了。
“师兄,你对他说了什么啊?这人又是谁啊?”
不明就里的叶灵龙扯着走回来的柳春风的袖子,满脸好奇地看了看那扇此刻已经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己身边那比自己还矮上一头的少年,用手摸在自己头上,接着平移过去想要把自己和他之间的身高差距给弄个清楚。
“啪!”
一记板栗响亮的打在叶灵龙那只要伸出去的手上,柳春风又对着少年欠了欠身,又转过来看向叶灵龙道,“还不见过百花谷掌门,溯谷主?”
随之看着师弟并无反应,柳春风又揉了揉他的头,用眼神示意着让他行礼。
“啊!”
一脸难以置信的叶灵龙张大了嘴,呆傻了半宿,而被师兄揉头而回过神来的他又是连忙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慌张道,“溯……溯……溯谷主好!”
随后又偷偷别过脸去,吐了吐舌头,对着师兄小声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他是百花谷掌门的啊?”
“对不起……师弟年少无知,如有失礼,还望溯谷主看在家师的面上多多包涵……”看着叶灵龙当着长者的面还试着和自己说悄悄话,柳春风狠狠瞪了师弟一眼,又转过头看向溯谷主欠身道,“两月前溯谷主携江师兄前往武当看望家师一别之后,此次不知谷主也在京城,失了礼数而提前来拜访,还望谷主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