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太后缓缓睁开眼眸,眸内布满了疲惫与沧桑,药膳喝进去后,心口的淤堵和疼痛仿佛正在逐渐缓解着。
她侧眸看过去,在看到是顾荞时,面色轻闪,轻声唤道:“顾荞?”
太后眸内毫不掩饰着惊讶,仔细想一想,自从顾荞辞官后,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了?
她记得自己是在去避暑山庄的路上,期间头疼发作,很快就疼晕了过去。
怎么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荞?
顾荞蹙眉,立即轻声应道:“老佛爷,正是民女。”
太后缓和着身体的疼痛,待能说出完整的话后,她才双手握住顾荞的手:“真的是你,你这孩子,自从辞官后,就一直不来看哀家了。之前在宫中,哀家和你的这点情谊,你都忘记了是不是?”
闻言,顾荞立即摇头否认:“不是的,老佛爷,民女最近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没能来见老佛爷的。”
太后却缄眉:“你一个女孩子,能经历什么大事?跟哀家说说。”
顾荞缓缓抬眸,眸内情绪微闪,最终还是誓死一搏:“老佛爷,民女前段时间回了京郊,家父想要民女成婚,强求让民女嫁了人,而那人正是铁达尔王伪装身份,化名王广,在京郊祸害了不少民间女子。”
“什么?差点嫁给铁达尔王的人是你?”
顾荞轻声询问着:“老佛爷已经知晓此事了吗?”
“这些事没少让皇帝烦心,这些日子,哀家就是觉得在宫中待的压抑,才提前启程去避暑山庄,那你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顾荞再无隐瞒:“是燕王将民女救出来的,而且在京郊,也是燕王发现了永安寺佛像的遗失,当时前来接应的还有韩王世子与七皇子,在抚州的时候,民女被绑到了土匪沈臣威的手里,沈臣威擅自养了很多死尸,而这些死尸都是大燕曾经战死的将士。”
听着顾荞的话,太后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她唇瓣抿紧,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荞,你继续说。”
顾荞微不可查的观察着太后的神色:“燕王和七皇子对峙沈臣威,最后亲自取下了沈臣威的首级,而在抚州的时候,还有李广全作乱,李广全贩卖私盐,扰乱朝内官盐售卖,老佛爷,您也知道,曾经太子去平息过这件事,奈何李广全太过奸诈狡猾,连太子都没能解决。”
太后的脸色愈发沉重复杂:“你们这一路上,原来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么看来,光靠韩弈的一面之词,还是太片面了。”
顾荞长睫轻敛,轻声道:“老佛爷,您信民女吗?”
听到这话,太后就主动看向顾荞,眼里情绪绵绵:“傻孩子,哀家若是不喜欢你,你觉得这些年,你有这么多次来慈宁宫的机会?哀家一开始就觉得你这孩子聪明伶俐,还明事理,在宫中做礼教司仪,都亏待了你。”
“民女可以证明,燕王没有谋反起义,韩王世子为了一己私欲,连七皇子都苛刻了,老佛爷,这件事,燕王不能白白承受这个冤屈。”
太后则意味复杂的看了一眼顾荞,微微蹙着眉头:“顾荞,你老实告诉哀家,你和燕王发展到哪一步了?”
此刻看着太后眼里的关心,顾荞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在意,她红唇轻抿,随即开口:“至少民女与燕王真情实意的相处过,老佛爷,燕王是在边疆厮杀过来的,但他从不是滥杀无辜,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骨子里的纯真与善良,从来没被宫中的人看到过,所以民女替燕王觉得不值。”
“民女不求老佛爷做主,只当我们两个闲暇聊天,老佛爷能听听民女的话。”
看着顾荞紧绷的小脸,一个女子能这般坚韧不卑,的确难得。
她继续拉着顾荞的手,“今日又是你救了哀家,哀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哀家相信你,顾荞。”
顾荞这才轻启唇角,重新露出一抹放松释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