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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乘风破浪而去,再于东南归陆。
慈航寺景色如昨。
禅房木深,把那穿林打叶声听得更真切。
无垢僧还活着,与顾濯相谈甚欢。
叨叨又絮絮,念来再念去,小和尚愉快地沐浴着如粉般的雨水,光着的脚欢快如若舞蹈。
话里说的都是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不时又朝着顾濯挤眉弄眼邀功上两三次,又再唏嘘感慨抚摸并不存在的白须发,自豪且自得地感慨着这可真是天命所中。
顾濯听得很高兴。
这让他回想起最初在渭水畔的那次见面。
在慈航寺住过数日后,两人结伴往西南行,路过云梦泽时秋意已至。
远山有叶泛红,零零星星地夹杂在苍翠绿中,有些惹眼。
无垢僧提议说要泛舟海上却被他拒绝,原因当然是顾濯嫌弃。
与和尚在一起,哪有和姑娘同游来得愉快呢?
大概是这个缘故,顾濯在元垢寺短住数日,讲了两次法后就走了。
无垢僧目送他的离开,有些担心这是一次永别,决定为他作画。
此事顾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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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浓时,玄都有旧人至。
余笙与顾濯相拥,在道殿门前石阶坐下。
“该说的在那封信上不都说了吗?”
“还是想见你。”
顾濯想了想,没伸手把余笙抱入怀里,只是靠得近了。
并着肩,共落日。
长时间的安静。
顾濯说道:“我还想和你说说她们的的事情。”
“嗯。”
余笙的声音没任何变化:“我都同意。”
顾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我为这个问题想过很多……啊?”
余笙平静说道:“你没听错。”
顾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这久违地沉默中,他眼神变得无比复杂,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平息。
“但你不要再做这种白痴事了。”
余笙偏过头,侧脸在落日的暖黄余晖中尤为好看,认真说道:“我也是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