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月摇了摇头,“社长,我晓得如今时机不成熟,我是担心有不怀好心之人……”
她到底没敢继续往下说。
刘今钰的脸色顿时冷了,“你是担心老杨?”
“不!”林巧月连忙解释,“我晓得杨社长的为人,我是担心有些权欲熏心的,会借着杨社长……”
林巧月一副畏惧的模样,刘今钰也没勉强她继续往下说。
“若真有人跳出来倒也是一件好事。”刘今钰眼里闪着极度危险的光,“有些人是迂腐,有些人是自作聪明,有些人是想上位。
“无论是坏是蠢,这些人跳出来了我才好收拾。老子靠的是刀枪铳炮打的天下,老子的地位不是他们张一张嘴便能撼动的。
“再该畏的人言,没有军队也不堪一击!”
她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当然,舆论上该做的事也不能不做。有空我会与老杨商量,看看如何扭转某些人的老旧观念。”
林巧月松了口气,又提及另外一件事,“社长,熊曰绘和梁朝钟已经得知我社取得临桂城。他们急着见你。”
“还不够急,”刘今钰嘴角微微上扬,“先晾晾他们。”
这一晾便是一旬。
黄昌国和彭庆云写信报告了柳州的最新情况。
石之碧进入柳州后,根本不敢停留,将周烈和他手下三个升为代守备的将官留在柳州,便护着靖江王世子和郑茂华等官西入庆远府。
周烈驻扎洛容县,三代守备一在柳州府城,一在柳城县,一在来宾,显然其对柳州府的定位仅仅是庆远府的东南屏障。
石之碧入庆远后,又将柳庆参将朱汝忠遣往思恩府。
刘今钰以为石之碧遣走朱汝忠是因后者柳庆参将的身份,兼之需要朱汝忠坐镇思恩拱卫庆远府南面,并争取土司支持。
没想到是因为金为贵——
当时战场一片混乱,不管大同社还是明军都是各打各的,金为贵见势不妙开溜,大同社分开的各部也来不及围堵。
金为贵跟着狼兵南逃,一直没表露身份,生怕有人生了歹心,直到躲入来宾城才向当地官员说了实情。
这时石之碧退入柳州,得知情况便请金为贵驻守来宾,并声称会派一位代守备辅助他。
金为贵起初没有拒绝,毕竟石之碧现下占着“大义名分”,且他的兵大多溃散,真让他一人驻守来宾他也有些心虚。
可他得知石之碧杀了宣元德之后,便一声招呼不打,离开来宾往思恩府跑了。
显然,朱汝忠是石之碧派去与金为贵争权夺利的。
这局势让刘今钰考虑要不要尝试夺取柳州,毕竟有了柳州作为屏障,起码桂林太平了,平乐也将只剩东南一角尚存威胁。
至于她与石之碧的约定,石之碧那厮迟迟没有回复。既然没有谈定,那就是一句屁话。
还没想好,熊曰绘和梁朝钟便再也等不下去了,声称刘今钰再不见他们,他们便返回粤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