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一惊,很快又恢复平静,难怪昨晚裴夜寒去而复返,原来是被人下了迷药,还送了女子,所以才会跌跌撞撞跑来寻她,然后汹涌澎湃地吻她。
姜暖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夜寒一眼。
裴夜寒平静无波的眸子闪了闪,回以微笑,这也是他带姜暖来看戏的目的之一。
裴其行大概也明白为何父王会如此生气,他敢这么做,也是因为他知道太守府的一切尽在大哥的掌控之中,裴家军对世子誓死效忠,根本不会出现投毒,刺杀的事,才敢给他大哥偷偷下迷药,然后调虎离山,往屋里送女子。
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朝廷一直在暗中对付他们。
裴其行低下头,举起荆条,说道:“是,我敢做敢当。是我考虑不周,但我绝没有谋害兄长的意思。”
“本王当然知道你没有,若是有,你还能如此全须全尾地跪在这儿,本王第一个饶不了。”
裴近气的吹胡子瞪眼,明明说的是让老二去帮忙把合适的姑娘带回来相看,老二倒好,直接下药给人送到床上,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混账。
裴其行努努嘴,小声嘀咕:“我还是为了早点让大哥成亲留后。”
“你在哪儿嘀咕什么呢,本王看你就是不知悔改。来人家法伺候。”
裴近都不敢看裴夜寒,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他当父亲的还是清楚,今日若是不家法伺候,恐怕这两兄弟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重。
眼下,他必须给寒儿一个交代。
院内无人吭声,包括孙达,牛震,还有一些跟随裴王爷的老人们。
此事非同小可,今日二公子能伙同侍卫下药,调虎离山,那明日呢?
没人替裴其行说情,即便他出发点可能是为了世子着想,但做的事却荒唐,必须受到惩处,杀鸡儆猴。
说话间两名护卫已经把军棍取来。
裴近说的是家法而不是军法,已经定为木王府的私事。一是裴其行没有参军,二是这确实是因为私事而起。
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如果按照军法,裴其行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王爷既然做出决断,他们服从便可。
裴其行也知道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给大哥下药,所以他并不打算继续辩解,他看了看一旁的护卫,平静道:“来吧。”
两名护卫相互看看,开始执行,他们不会下重手,也不会放水。
“二公子,得罪了。”
院子里顿时响起闷响。
棍子打在皮肉上发出阵阵闷响,就算是一个身体健硕常年练武的护卫,杖责下来也要躺半个月。
若是平常人,三十棍很有可能就一病不起,了结了性命也说不定。
几棍下去,裴其行已经脸色发白,直冒冷汗,后背隐隐被血染湿。
郑采萱吓得花容失色,双脚发软,俯在地上。
裴近忧心地看着院外,注意着裴其行的状况。
裴夜寒心无旁骛只顾喝茶。
姜暖第一次亲眼见证杖责,每打一下,她的心就跟着跳一下,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背上,应该特别疼吧。
她悄悄看向裴夜寒,见他没有反应,只能求助旁边的林青。
她捂着嘴小声问道:“林统领,杖责要打多久?”
林青抬眼看了看世子,没收到任何眼色和信号,这才回禀。
“回姜姑娘,给兄长下药杖三十,调虎离山淫乱后院再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