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回到了城内,却不像之前那样出来义诊,反倒是待在赵婆婆家里,门一关谁都看不见她的身影。
就连之前救助过的百姓们想来感激或者想打听瘟疫解决得怎么样,她都闭门不见。
“云丫头,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在隔离区里给人欺负了?”
赵婆婆忍不住担心,都一天一夜过去了,屋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轻轻敲着门,哄道:“婆婆给你煮了粥,还给你摊了两个蛋。你回来之后一口饭都没吃,这怎么成呀?”
一旁的赵老翁看着自己手里端着的一碗粥和两个蛋,心想着这不是他下厨做的嘛?
但他也跟着劝道:“丫头,咱们好几日不见,你就出来当陪我们老人家说说话吧。”
屋里头还是很安静,就当二人以为姜云卿不出来而犯难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
“怎么了?”
姜云卿揉着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倚在门边,一副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在隔离区里住的那几晚,为了研究瘟疫的病症,她都不曾睡过一次好觉,这会回来熟悉的地方,几乎沾床就睡了过去。
“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隔离区里头遇见不开心的事情呢。原来是累了呀。”赵婆婆将人从屋里拉了出来,叮嘱道,“不过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别饿坏了身子。”
“对呀对呀。”赵老翁连忙将粥放下,“瞧你都瘦了好多。明日我去跟屠户换点肉菜,给你补一补身子。”
姜云卿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赵老翁一家已经把她当成自己孙女似的看待。
“这……”姜云卿原想拒绝他的好意,但看着眼前这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改口道,“那好吧,咱多换一点肉菜,正好我屋里还有一点碎银一并拿去吧。”
赵老翁摆手道:“这怎么行,还是留着你自己用。”
“拿去吧。您就别和我客气了,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何况我银子不多,也没地方可以用。”
赵老翁道:“怎么会没有地方用呢。你脸上的疤还要银子买药治呢。明日我正好要去山上砍柴,你看一下要不要帮你带一些什么山上的草药回来?”
眼下只有他们自己人,姜云卿便把面罩给摘了下来,左脸上的伤口已经结出坚硬的痂,周围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这几日在萧景淮的地盘里,她都不敢摘下面罩,就一直闷着。
姜云卿摸了摸,忍住想把痂剥下来的冲动。
她问道:“这疤很丑吗?”
“不丑不丑。”赵婆婆连忙哄道,“云丫头的模样生得好看,要是没有这个疤,就更好看了。”
还得是赵婆婆会说话。
姜云卿笑道:“那就先不着急,等我得闲的时候再处理。对了,我不在城中的这些日子,百姓们的情况都还好吧?”
一提到这个,赵婆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每天传出感染的人还是很多,街上的百姓怎么治都治不完,又怕碰见携带瘟疫的人,人心惶惶的,远没有你在的时候安心。”
姜云卿眸底划过一抹思索。
“话说起来,那些被感染的人是怎么做到被官府的人及时发现的?”
白溪当时藏在排队的队伍中时,却依旧被官府的人抓到。
这官府抓人未免也太精准了吧?
姜云卿对此早有怀疑。
赵婆婆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奇怪,解释道:“当然是因为街上每日都有官兵巡逻,一逮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