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在家里骂我就行,说啥教不教的,都是邻居。”
李学武笑着应道:“就像一大爷说的,多惜福吧。”
“唉,咋不惜福,都这么大岁数了,再不懂事还是人了?”刘海中苦笑着讲道:“也该给孩子们留点脸面了。”
“我瞅咱们院里的小伙子还可以,像你们家光福,闫解放、闫解旷,这都可以了。
易忠海点点头讲道:“上哪找十全十美的去,浪子回头金不换,往后指望光福孝顺你吧。”
“刘光福现在咋样?”
李学武就着两人的话题问道:“我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不是跟着国栋一起嘛,还是负责缝纫社的工作。”
刘海中语气中带着一点知足和炫耀地讲道:“街道不嫌弃他的过去,算给他体面。”
“闫解放也行了,都两台车了,他一台他弟弟一台。”
易忠海也介绍道:“现在哥俩一起干运输,还说年底要再买一套房子分开住呢。”
“一晃儿,以前看着还是孩子呢,现在都大了。”
刘海中看着门口贴着的喜字讲道:“我们都老喽。”
“再不老都成精了。”
傻柱晃悠着从门洞里走出来,看着他们逗笑道:“眼瞅着都要当爷爷了,还不老?”
“是光福媳妇儿有了?”
李学武刚刚就听他的口风有这个意思,似是在隐隐地炫耀着,或者是在表达什么。
刘海中矜持地点点头,道:“也是才跟我说,俩人一点都不长心,让我说一顿。”
“光福媳妇儿下来了?”
易忠海问了一句,认同地讲道:“可得加点小心。”
“可不是咋地,我说完他妈也说他,这才停了缝纫社的工作。”
刘海中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要没有老的盯着,说不定要犯多少错呢。”
“二大妈身体咋样?”
李学武看了他问道:“自从搬家以后还没见着呢。”
“凑活吧??”刘海中因家中即将添人进口而脸上浮现的笑意消失,换做无奈的语气讲道:“能挺到见着孙子就算得着了,得不着也没办法。”
“这么严重了吗?”
李学武关心地问道:“没去医院看看吗?离着又不远。”
“咋没去,我这有个头疼脑热的光福都紧盯着去医院,他妈的情况他能不张罗?”
刘海中无奈地摆了摆手讲道:“到时候了,她自己也知道,挺过一天算一天吧。”
“都下不来地了。”易忠海在一旁解释道:“前几个你一大妈还去看了,老说以前的事,说眼前像放电影似的。”
刘海中不愿意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提这些糟心的事,只由着易忠海解释过后便不再说。
说起来,刘海中同易忠海之间还有些别扭在心里头。
当初要不是他起了歹心,易忠海的身体也不能垮的这么快,这么厉害。
他跟易忠海都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里要说没有愧疚和自责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有这些情绪,又不好说出口,再加上易忠海两口子所表现出来的大度,他心里更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老伴儿中风也是因为他的不着调,他现在后悔死了。
可后悔能有什么用,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
易忠海当然也能感受到他的尴尬与隔阂,所以两人住的不算远,但不是一起来的。
他能听到二大妈要不行的消息让老伴去探望,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原谅了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