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低头一看,一帮并州佬太过捧场,只见罐中花生米所剩无几,只剩下一个底儿,剩下的全是醋。
若是醋有攻击力,并州早就拿它来腌突厥人了。
眼见“实验”的条件不具备,众人纷纷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这时,那些纨绔子弟们也不顾什么乡土情谊了,纷纷撺掇陆良吉试一试,现实版勇气大挑战。
陆良吉故技重施,企图再次转嫁危机,“我自小身子骨就弱,万一吃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不如让阔骧来吧!”
羊华宏强调,“说了是白胡。”
虽然都是鲜卑八姓,但尉迟野常年风吹日晒,不似陆良吉,仅凭肉眼压根看不出祖上的血统。
尉迟野坦然自若地说道:“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旁边的白湛不住点头确认。
随着热闹逐渐散去,吴越反而将范成明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吩咐道:“过些时日,你找机会同萨彦打听一下,罗布的父祖辈亲缘关系。”看看他这个杂胡身上,究竟有几分白胡的血统。
萨彦作为罗布派出的突厥使节,此番同样跟随大军前往长安,但他和他的下属,被看管得极为严厉,不容许同其他人有额外的交流。
范成明单手叉腰,附在吴越耳边说道:“还不如打几把铅制的酒壶呢!”
在他看来,段晓棠所说的花生过敏只是概率问题,远不如铅“百百中”。
吴越倒没有此刻就弄死罗布的心思,也没那个条件。
毕竟,敌国年富力强的君主,哪里比得上自家外孙来得亲近?这是人之常情。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吴含生能够平安产下子嗣,亦或者她在草原羽翼渐丰,拥有再次扶植一个大可汗的力量。
吴越斜睨一眼,略带嗔怒之意,你难道不知道安神铅丹闹得多大,说不定此刻已经传到突厥王庭之中。
范成明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千金公主与罗布可汗匆匆成婚,中原的规矩门当户对,我们却连可汗的世系都不清楚。”
“汉人新妇讲究恭顺,孝敬舅姑,礼尚往来。对亲戚们多了解几分,常来常往才是正道嘛!”
只差拍胸脯保证,他一定把这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两个人的婚姻都并非传统模式下的正常状态,却大义凛然地搬出恭顺的牌坊来,丝毫不觉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