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梢儿大大方方牵着他,脸上幸福洋溢。
那是个一看就是泥腿子的男人。
廉价的衣裳,卷起来的裤腿,解放鞋,脸上被晒得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是老实,也是土气。
和他们这些人,哪里有可比性?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若是对方拥有你所没有的,他高不可攀,你会谄媚,畏惧,会巴巴的舔上去,将对方捧得高高的。
可一旦对方比你弱,却有了你所没有的。
你会生气,愤怒,不甘。
凭什么?
明明自己什么都比他好!
那日之后,王德秀宛若进了魔怔之中。
他想不明白。
自己又高又帅,钢铁厂子里多少女人巴巴的想要贴上来?
可偏偏柳梢儿!
自己明里暗里示好那么久,她愣是不瞧自己一眼!
这也就算了,她若是找到了比自己好的,自己咬着牙认了,可她找了谁?
一个泥腿子!
谁都瞧不上的泥腿子!
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恶心自己!
王德秀越想越气。
上个月月中,他在胡同巷子里堵住了柳梢儿,质问她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自己有什么不好?
柳梢儿吓哭了。
她手足无措,幸好来了人,帮她解了围,这才没事。
柳梢儿也告到了钢铁厂。
这可是严打时期!
厂子里高度重视,派人找了王德秀的父母谈话,又找了王德秀,严重警告,事情这才压下。
可王德秀因此怀恨在心,几次三番的骚扰柳梢儿。
柳梢儿偏偏又是个性子烈的。
她一气之下,绕过了厂里,直接去长风去派出所报案了。
只是现实总归是骨感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勇敢反抗,拒绝,找人评理,换来的应该是公平公正和自由。
可半个月前,暴雨夜,王德秀怀恨在心,带着一把锋利的匕,直接摸黑进了柳梢儿的家里,捅死了她的未婚夫。
sabq。。sa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