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书意撇了撇红唇,“东西给我。”
“有些重,我帮你拿上去?”纪嘉行私心想和妻子多相处一会,但无意惹妻子生气,先把东西交到她手上,让她感受一下重量。
沉甸甸的重量袭来,桑书意不作多想,东西立刻还给纪嘉行拿着。
她走在前方,示意纪嘉行跟着她走。
至于一点不避讳纪嘉行会知道她住哪层搂,她认为没有必要。
别说同一个城市纪嘉行能轻松找到她在哪,即使她飞去外地,纪嘉行也能第一时间得知她去了哪里,他多的是办法。
思绪没来得及飘远,桑书意就听到身后的男人跟她说话。
“老婆,你昨晚没睡觉,今天不补觉吗?”
“这小区环境好像不是特别好,你住得习惯吗?”
一时之间,她说不上来自己是看纪嘉行的角度不同了,或是看在纪嘉行当她免费劳动力的份上,听着他这些话,她没急着回应他,而是观察他。
不得不说,纪嘉行但凡正常点,眉宇间没了阴郁,是非常的人模狗样。
他一发现她看他,眼眸含笑地回看她。
乍一看,似乎有点含情脉脉的那味道。
‘含情脉脉’这词语一从脑海中闪过,桑书意遏制不住地想冒出鸡皮疙瘩,但又有一丝茫然。
“叫你做点事,话别那么多。”她本来不想理纪嘉行的,最终还是回了他一句。
“老婆,我不是哑巴。”纪嘉行换了一只手拎东西,凑近些妻子,“我好困,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被你电话吵醒了。”
“你可以不接我电话。”
“那不行。”
“又要接,又要抱怨。”桑书意摁了摁电梯上楼的按键,“真有你的。”
“我都没要奖励。”纪嘉行跟随妻子进入电梯内,看着楼层字数的变化,“但你今天联系我,我挺惊讶的。”
“你重新读一遍幼儿园吧,让老师天天给你奖励小红花。”桑书意不接纪嘉行后面的话,横看竖看纪嘉行,她在他身上都看到了‘任劳任怨’和‘有求必应’。
“读不了,我已经快三十了。”纪嘉行侧身注视妻子,“不过,我家涉足的行业包括教育行业,幼儿园从大学我家都有学校。”
“……哦。”桑书意兴趣缺缺地应一声。
到了家门口,她采取指纹开锁,以免纪嘉行看见数字密码,趁她不注意时,会登堂入室。
东西一被纪嘉行放好,她便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老婆,我拿东西给你,你连一口水都不给我喝吗?”纪嘉行瞥了瞥不远处的饮水机,“用完人就把人踹走,是你新的做事风格?”
“我不给你水喝,下次叫你拿东西,你不也还会来吗?”桑书意都不想戳穿纪嘉行那点厚脸皮的小心思,他哪里是想喝水,分明是想找借口在这呆着。
“是。”纪嘉行绕到妻子的正面,张开双手,随即抱住她,“老婆,我真的很困,能不能在你这坐着休息一下?”
一被纪嘉行抱住,桑书意预料他会蹭自己,还会摩挲自己的脸。
果不其然,接着他就这种万年不变的黏糊操作。
也不是说当下有多讨厌和纪嘉行有肢体接触,她只是莫名觉得,以他这股黏糊劲,自己露出一点答应让他留下来的苗头,他就能蹬鼻子上脸地赖着不走。
她把他的脑袋从她的脖颈间推开,道:“你爱坐就坐,懒得理你。”
闻言,纪嘉行不由扬起剑眉:“嗯。”
将纪嘉行的反应看在眼中,桑书意发现一件事。
以前她很少去看纪嘉行的微表情,现在一看,她不用做什么,即使一句充满嫌弃的话,被他找得到机会,他就从中获得满足了,眸中洋溢笑意。
“我去工作了。”她指了指饮水机,“水和杯子那里都有,你要喝就自己动手,别来吵我。”
跟纪嘉行说完,桑书意回到书房里。
约是一个小时过去,她工作完成得七七八八了,想起在外面的纪嘉行不知走了没,起身去客厅看看。
结果,她刚到客厅的边缘,就见到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眼眸紧闭,动也不动地平躺,目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