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害者
和115吃完了饭,一路上手揣口袋里捏着他给的两个小罐子回到了81号的宿舍,推门一看他竟然还缩在沙发上睡觉。
这都天黑了,怎么还在睡?
我皱起眉,赶紧脱了鞋,打开灯小跑过去。
“喂,”伸手就是一个撼天动地的推,“没死吧?”
他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眼神恍惚迷茫,“嗯?”
“没死就行。”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看你这么晚了还……”
没醒。
但是因为他忽然流鼻血,所以这两个字没说出来。
他肯定自己也感觉到了,抬手抹了下,腥红一片。
那血还在流,很快就滴到被子上了,染出一朵朵红花。
“……你还好吗?”
“没事。”
他撑着扶手想起来,失败。
“我去叫医生来?”
“不需要。”
“Einspruch,”现学现卖用德语否决,“你需要。”
从冰箱拿了一瓶冷水姑且让他冰镇着,百里狂飙去医疗组找了正在给伤员包扎的胖胖医生。她听了我的症状描述,表示是小事,给了我一些抗生素和退烧药就让我赶紧走。
听起来她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但我是第一次见啊,总是也是飞奔着回去了。
话说大胸真麻烦,跑起来甩得奶头都疼。
进门就直奔厨房接水,不管81号是在什么文化下长大的,按照我的习惯生病的时候就得喝热水。
不过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
按照医生吩咐的用药量倒出药片,见他坐着发呆就强行塞他手里,果然他身上温度烫得吓人。
他对着药片眨了眨眼,仰头倒进嘴里,转手就要拧开矿泉水瓶盖。
“不行,”我直接拦截,“喝热水。”
把矿泉水拿走换成装了热水的咖啡杯,他还抱怨上了,“本来就热……”
“以毒攻毒。”
他最后还是乖乖的用热水把药吞下去了。
“咋回事?”我摸摸他渗出一层汗的额头,“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因为……一个月,有十二个月……”
坏了,脑子烧坏了。
从他手里拿走咖啡杯,成功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忽然想起什么,顺势卷起他的左手衣袖,果然在臂弯静脉上有一个新形成的针眼。
……好吧,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染上点这个那个也是人之常情。
我选择什么都不说,把他的袖子拉整齐了,去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鼻血是不流了,但糊得两只手上和整个下半张脸都是干涸的朱砂色,袖口和衣领上也沾到了,因为刚才一直握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手心里的血被冷凝水稀释成了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