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翁。」
从帐篷外走进来的人让他下意识地紧绷身体,目光锐利地看过去。
「是我。」塔斯纳将手里有些豁口的刀收回,同样带着满身疲惫地就地坐下。「安格怎么样了?」
「在那群雇佣兵里面杀了个七进七出,」啵啵翁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把自己当机甲使呢。累成这样不冤。」
躺床上的人闭目:「啵啵翁,我听得见。」
「就是说给你听的。」医生露出个假笑,「感觉怎么样了,机甲?」
安格:……
她无奈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如果你是我,你大概会比我做得更决绝。」
啵啵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安格,只有你会这样……也只有你会甘愿这样。」
「实际上在战斗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一种可能。」他低头看着自己被缠上绷带的双手,说,「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样?」
塔斯纳淡淡开口:「会死。」
「……对。」啵啵翁说,「我以为自己会退缩。但事实却是我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看见了身边同样在战斗的人,那群和我们一样的泼剌区人,来自莫科瑞的人,还有和安格一样拼命的沙安德勒。」
「所有人都在战斗,」他说,「为了这片我们共同建造且宣誓要保护的家园。」
安格沉默。
她想起在回来的路上,金发雇主对半昏迷的她诉说的话。
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雇主。
柔软却又坚韧。她的语气平静,带着所有人期待的希望归来。
那或许就是隐藏在「交易至上」外壳下,真正的「伽不佘」。
保护……她们的家园吗?
「伽不佘大人呢?」
帐篷内的沉默被她打破,安格问出的问题显然在啵啵翁的预料之内。
医生说:「她驾驶M-01离开了家园,不知道去了哪儿。」
塔斯纳:「他去接艾德罗了。」
艾德罗?
啵啵翁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哦,那个钟楼帮的首领。
对方在这场战役中好像也带着为数不多的钟楼帮成员出力了。
不过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什么艾德罗?」
帐篷内响起一道男声。
三个人都转过头看向声源处。
上半身缠满绷带的基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语气好奇但实则眼睛隐约带着红意:「要主人亲自去接?」
安格:……
塔斯纳:……
啵啵翁:「唉,这个时候就别计较这个了吧基金?」
「你不懂,」躺在病床上的疯狗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这叫具备危机意识。」
毕竟现在他是个残废,虽然说因为金发主人的一句「我需要」,拼了命地捡回一条命。但实际上基金仍然有些担忧。
他不清楚一个残废的宠物狗还会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