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四十八章阿兰三（第3页）

她像是一具木偶，没有灵魂，也没有意识。

村里人听说了阿兰的样子后，开始偷偷跑到王四贵家看她。

他们站在窗外，小声议论着。

“疯了吧？她现在这模样，八成是疯了。”

“啧，谁能受得了这事？妈都吊死了，自己还被逼嫁给那王四贵，她不疯谁疯？”

“也就是她命苦，摊上这么个爹和这么个男人……”

王四贵一听见这些话，就恼羞成怒。

他冲出去骂道：

“滚！都给老子滚！不看热闹你们会死吗！”

村里人见他发火了，才骂骂咧咧地散开。

可他们的目光里没有怜悯，只有幸灾乐祸和冷漠。

王四贵本以为阿兰只是装疯卖傻，可一周过去了，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甚至连饭也不吃一口。他开始不耐烦了。

“你能不能起来？”王四贵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饭，“我天天伺候你，还当不当我是个人了？”

阿兰没有反应。

王四贵把饭碗啪地一声砸在地上，米饭撒得到处都是。

他一把揪住阿兰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给老子装什么装？老子是娶了你，不是供着你！”

阿兰被拖到地上，手肘撞到了地面，血渗了出来。

可她的眼神依旧呆滞，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

她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目光空洞而麻木。

“你装，接着装！”

王四贵见她没有反应，更加愤怒了，他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阿兰的头被打到了一旁，可她还是没动。

她的嘴角渗出了血，但她没有擦，也没有眨眼。

“疯子！真他妈的疯了！”

王四贵终于扔下她，喘着粗气走出了屋子。

阿兰趴在地上，眼睛仍旧盯着窗外的天空。

那天空是灰的，混着几缕薄云，看不出一点光亮。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王四贵再也不理会阿兰，他懒得再管一个“疯子”。

他把她锁在屋子里，除了偶尔扔一碗饭进来，几乎从不踏进那间屋子。

阿兰开始坐起来了。

她每天都坐在窗下，双手抱着膝盖，嘴里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的头发乱得像稻草，脸上全是干裂的血痕。

她看着窗外，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

有时候她会笑，笑得咯咯响，眼泪却从眼角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