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安听了震惊不已,面上青红交加,这首诗明面上是写给容熙华的,可给他灵感的人是容雪儿,他心底确实对容雪儿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可这事他谁也没告诉,容雪儿怎么会知道?
况且,他虽对容雪儿更有好感,可他私心觉得,不受宠的容熙华显然更能吃苦,成婚后能替他孝顺父母、操持家务;娇滴滴的容雪儿可做不来这些,她那娇生惯养地性子怕是能把姚家闹得鸡飞狗跳。
更重要的是,他与容大小姐的婚约算是书院夫子牵的线,若是贸然换人,只怕会惹怒夫子,于他名声和仕途都不利。况且,容老爷还放话不会帮扶他和容雪儿,那他跟容府结亲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还不如从一而终求娶容熙华,外人还会念他一句情深义重。
这么想着,姚文安一咬牙推开了容雪儿,一撩袍子在容熙华面前跪下,朗声道:“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容老爷和容二小姐产生了误会,但与我定下婚约的人是容大小姐,我此生非容大小姐不娶!”
容熙华受到“惊吓”后退,一脸不知所措。
容雪儿气得七窍生烟,怎么会这样?姚文安明明是喜欢她的,为什么口口声声都是求娶容熙华?肯定是容熙华私底下拿容家的势力来欺压姚文安,所以他才不得不说出这番违心的话。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要嫁给姚文安,以原配的身份陪着他,直到他继承大统,那些迂腐的文官就不会说她名不正言不顺了。
容雪儿愤恨地瞪了容熙华的一眼,跑过去用力将容熙华推开,对姚文安道:“姚郎,我知道肯定是容熙华威胁你了,你放心我才是容家最受宠的嫡女,等我们成婚,我一定会助你在官场平步青云……”
“住口!来人!二小姐病糊涂了!赶紧把她带回房!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容康怒不可遏地呵斥这个愚蠢的逆女,这种话也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吗?要是被言官抓住把柄,必然会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这个逆女是嫌容府的日子太好过了吗?
下人忙不迭上前,捂着容雪儿的嘴,将她拖走了。
姚文安被迫退了定亲信物后,也被轰出了容府。
“熙华,你妹妹不懂事,你千万别跟她计较!今日,我看那姚文安也实在不堪为配,镇北王世子比他好上千倍万倍,明日镇北王府的迎亲队伍就要上门了,你便代你妹妹嫁进王府吧!”
容康看着容熙华,满脸疲惫地吩咐。
“父亲,这万万不可!与世子订婚的是妹妹,我怎能……况且,我的嫁妆也比不上妹妹,若是嫁过去,王府看轻我倒是其次,就怕外人说咱们容府穷酸,连嫁妆都备不起。”
容熙华做出一副惊慌的模样,心底却是好笑,她正愁这一世不知该如何解除与姚文安的婚约,没想到容雪儿主动递了台阶,还让她嫁进有权有势的镇北王府。
那不如将计就计,这一世她决不让镇北王世子早死,让容雪儿后悔去吧!
容雪儿还当姚家是什么好去处呢,等成了亲,有的是吃不完的苦!
容康不耐烦道:“既然让你替了你妹妹的婚事,那嫁妆自然也是拿你妹妹那份,行了,你回去准备吧。”
梅氏再也忍不住,大声反驳:“老爷!我不同意,那些嫁妆都是我为雪儿精心准备的,熙华自然有她娘留下的嫁妆,怎可占雪儿的?”
“熙华娘亲才留下几个钱,那点嫁妆抬出去,你不怕外人取笑,我还嫌丢人呢!要不是你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我又怎会如此为难?你要是不想操办婚事,我便让弟媳操持。”
这话一出,梅氏也不敢再闹,容府大房的女儿出嫁还得二房太太操持婚事,传出去外人只会说她这个大房当家主母没用!
容熙华垂眸掩下心中情绪,她娘亲明面上留下的嫁妆确实没多少,但真正的嫁妆都握在外祖父手里,前世也是她成婚后,外祖父才偷偷交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