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时分,云阙居
日暮垂落,暖橙色的夕阳洒入房间。
江知宁站在付博衍身旁,对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白胡子老头。
老人身材瘦小,发白的眉头还有一道伤疤。
老人名叫白济世,付博衍尊称他为‘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放下手中的药箱,打量着江知宁:
“我听付先生说你最近不但睡眠不好,还时常体弱头晕。”
“坐下吧,伸出手来,让我看看。”
江知宁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卷起袖子,伸出手腕,让白老中医为自己把脉。
老中医的手指放在江知宁的脉搏上,听着她的脉象,眉头微微皱起:
“你睡眠不好的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知宁如实回答:
“十二三岁就有了,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去港城读大学的那段时间有些好转,本来以为就快好了。但没想到后来回京,又变得更加严重。”
江知宁这些年没少在各大医院辗转,但是自己睡眠障碍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无奈之下,只能靠药物强制入眠。
老中医无奈摇头:
“心火本就旺盛,心中还郁结多年,也怪不得会这样。郁结若是得不到舒缓,往后还会有更多并发症。”
心中有郁结?
付博衍眉头紧蹙。
江知宁平日看着大大咧咧的样子,原来从十几岁开始,就有了疏通不开的心事?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居然丝毫不知情。
“江知宁,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过我。”
江知宁心尖一颤。
她的确对付博衍隐藏过一些过往。
那件事情,除了苏淼,没人知道。
“不过母亲死的早,继母当家,小时候被霸凌,没被人管过。”
“后来又因为父亲入狱,现在被逼嫁人,母亲留给我的遗产也落入外人手中。”
江知宁故作轻松,话语轻描淡写。
就好像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不过说起她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光,除了母亲还在的日子,就是跟付博衍在港城的那四年。
“其实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付博衍攥紧江知宁的手,心疼得厉害,声音中都染上颤抖:
“这怎么不是什么大事?江知宁,你还想故作坚强到什么时候?”
从前他只是以为江知宁与继母不合,才赌气离家出走。
哪里知道她居然经历过这些。
他若能更早知道这些事情,当初哪怕违背外祖父的意思,也要留江知宁在身边。
不会再让她回京市受半分委屈。
白老中医看着两人间的气氛逐渐不对劲,主动给两人留下交流的空间:
“我需要先回医馆拿药材,可能得麻烦裴助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