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跑了。。。"李清歌懊恼地返回山洞,随即看到上官临风正在审问那名黑衣首领。
"说,谁是你们的主子?"上官临风冷声问道,剑锋轻轻划过黑衣人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那人眼中满是惊恐,却仍在负隅顽抗:"不。。。不能说。。。主子的手段。。。比死更可怕。。。"
李清歌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枚特殊的银针:"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声音清冷,银针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这是封魂针,一旦刺入,你将身不由己,把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而且会感到生不如死。"
那人闻言,面如死灰,终于崩溃:"我说!我说!别。。。别用那针。。。我们是冯府的人,奉冯卫亭之命来寻找谢神医的药方书。那老东西研制出一种能控制人心智的药物,名叫'合欢散',能让人产生幻觉,对施药者言听计从。冯府花重金买下配方,打算用在一些。。。某些权贵之家的小姐身上。。。"
"用在权贵之家的小姐身上?"上官临风厉声追问,"用途何在?"
"大多是。。。政治联姻。。。"黑衣人声音颤抖,"有些门阀世家的小姐不愿嫁人,便用这药物让她们以为自己心悦对方。。。还有些是为了从她们口中套取家族机密。。。"
"禽兽!简直禽兽不如!"李清歌闻言大怒,胸口剧烈起伏,"那些青山村的姑娘们不过是他们试药的牺牲品?那些所谓的'鬼压床'、'鬼郎'、'鬼胎',都是药物引起的幻觉?"
黑衣人点头,神情愈发惶恐:"正是。。。那老东西需要活人试验药效,冯大人便指使他到偏远村庄行事,既能试药,又不易引人注目。"
上官临风眼中杀意渐浓:"这等恶行,罪无可赦!冯卫亭勾结谢神医残害无辜,本王定要回京后禀明皇兄,严惩不贷!"
"王爷饶命!"黑衣人跪地求饶,"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情啊!"
"哼,"上官临风冷笑,"留你一命,回去告诉冯卫亭,本王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让他等着领罪吧!"
黑衣人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随后在上官临风的示意下被赶出山洞,消失在雨夜中。
洞内终于恢复平静,只余淅沥的雨声和偶尔的雷鸣。上官临风长舒一口气,靠在洞壁上调息。李清歌立刻上前检查他的伤势。
"王爷,伤口又裂开了。"她心疼地说,轻轻撕开浸血的衣物。借着火光,伤口触目惊心,深可见骨。
"无碍,"上官临风轻声道,却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比起你刚才冒险相救,这点伤算什么。"
李清歌从怀中取出药囊,小心地为上官临风清理伤口,涂上药粉,重新包扎。两人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微妙而暧昧。
李清歌手中的动作微顿,脸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幸好昏暗的火光掩饰了这一切。她轻咳一声:"谢神医虽然逃了,但我们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只要回京后禀明皇上,定能将那冯卫亭绳之以法。"
上官临风:"只怕没那么简单。冯家在京城根基深厚,冯卫亭的长兄冯大人更是朝中重臣,若无确凿证据,恐怕难以动摇他们。"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清歌包扎完毕,坐在上官临风对面,火光在她清丽的面容上跳跃,如同一幅动人的山水画。
"谢神医虽然逃了,但他伤势未愈,又在这暴雨中奔逃,恐怕走不远。"上官临风沉思道,"等雨停后,我们顺着山路寻找,或许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搜集更多证据。"
李清歌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外面雨声渐渐减弱,雷声也远去了。山洞内,火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两人沉思的面容。
"李姑娘,"上官临风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你可曾想过,案子结束后,我们会如何?"
李清歌心头一跳,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抬眼看向上官临风,发现他的目光出奇地专注,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我。。。我不知道。"她轻声回答,声音几不可闻,"王爷是天潢贵胄,自有锦绣前程;而我只是一个通灵神医,案子结束,各自归位,本就是理所当然。"
上官临风轻叹一声:"是啊,理所当然。。。"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只是。。。这些日子与你并肩破案,本王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的感觉。"
李清歌垂下眼帘,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她何尝不是已经习惯了与这位王爷的并肩作战?那英勇无畏的身姿,那睿智沉稳的判断,那在危急时刻的挺身而出。。。这一切早已悄然潜入她的心底,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
"王爷。。。"她正要开口,却被洞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有人来了!"上官临风警觉地站起身,手按剑柄。
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洞口出现的是一队举着火把的官兵,为首的赫然是张谦!
"王爷!李姑娘!你们果然在这里!"张谦一脸惊喜,迅速上前行礼,"下官受皇上之命前来协助查案,听闻王爷与李姑娘去了青山村,便星夜兼程赶来。途中得知村中异事已解,又闻王爷追贼入山,便带人上山搜寻。"
上官临风松了一口气:"张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冯府的人已经找上门来,方才我们刚刚击退一波刺客。"
张谦面色一变:"冯府?竟敢行刺王爷?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