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医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融化,傀儡兽纷纷倒下,化作一滩黑色的污水。
整个战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天空中电闪雷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战斗而颤抖。
当光芒散去,战场上只剩下满地狼藉,以及疲惫却依然站立的众兽人。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地面上布满了黑色的腐蚀痕迹和战斗留下的坑洞。
寒夜变回人形,虚弱地倒在宁宁怀中。
他的嘴唇毫无血色,紫眸却依然坚定地看着她:"对不起,来晚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身体因为过度消耗而不停地颤抖。
宁宁含泪摇头,将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来了,就够了。"
她转头看向九曲,后者正望着手中残留的绿光发呆,脸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不再那么狰狞。"这一切,都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宁宁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远处的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焰倚在烧焦的树干旁,看着相拥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属于龙脉山中最大的秘密,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但此刻,他愿意暂时放下与寒夜的恩怨,因为他看到了更有趣的未来——那个被言灵与巫医之力守护的未来。
山洞中,生命图腾的光芒虽然渐渐黯淡,但它所代表的希望,却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
血腥味混着焦土气息在空气中盘旋多日,直到第一缕带着松针清香的风掠过山谷,才稍稍驱散战场的阴霾。
宁宁跪坐在寒夜身侧,手中浸着草药汁的兽皮软布在木碗里反复揉搓,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泛红的眼眶。
碗中药液呈现出诡异的黑紫色,那是从寒夜伤口中汲取的恶医咒毒残留。
当沾着药汁的软布轻轻触碰寒夜脸颊时,宁宁的指尖突然发颤。
他眼下青黑如墨,像是被人用炭笔重重涂抹,本该冷冽的紫眸紧闭,睫毛在苍白皮肤上投下细碎阴影。
那些曾在战斗中横扫千军的鳞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剥落,露出新生的、泛着淡粉的脆弱肌肤。
"别皱眉。"沙哑的声音惊得她一颤,寒夜不知何时睁开了紫眸。
虚弱的笑意牵动嘴角,却让他咳出的血沫溅在了宁宁手背,"把我的小雌性都吓着了。"
他试图抬手,缠着绷带的手臂却因牵动伤口而微微抽搐,绷带缝隙间渗出的金紫色血液,像极了他们初见时他盘踞在山顶,被夕阳染透的鳞片。
宁宁慌忙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却放得极轻,生怕碰碎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别动!九曲说你需要静养三个月,若是再胡乱用力……"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转头将木碗重重搁在石台上,溅出的药汁在兽皮上晕开深色痕迹。
寒夜望着她微微发颤的后背,尾尖从被褥下探出,小心翼翼地卷住她的脚踝,像只撒娇的幼兽。
山洞外突然传来莫文的怒吼:"那堆木头不是这么搭的!西大陆的东西根本不适合东大陆的风雪!"
紧接着是焰懒洋洋的回应:"凭你爪子刨坑的本事,能看懂刻在岩壁上的建筑图?"
争执声中夹杂着木头碰撞的闷响,偶尔还传来沐白无奈的劝诫。
宁宁无奈地摇头,正要起身,却被寒夜攥住手腕。
"别走。"他的尾尖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让他们闹,你陪我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