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就全白死了。
高峰也看穿了这点,所以没有开口反驳。
胡冬生见状很满意,弓弩稍稍偏离方向,咧嘴一笑:“其实,我是想和高队长你们做朋友。”
高峰等人脸皮一抽。
是谁教胡冬生的,举着弓弩威胁人还要交朋友?
“说起来,前几天我就跟高勇他们聊过。他们捕的鱼都可以卖给我,价格和吴叔那边一样,关键是不用特意送去城里,只要送到隔壁鸡笼屯码头边上二号地块那户老三手里,当场就能结账。”
胡冬生接着说:“另外,高家屯生产队养的鱼,除去上交的部分,余下的也可以和我签个长期合作协议,按市场价出售。”
高峰一下子听懂了,“朋友”其实指的是买卖关系。
他也听说了古河村最近的动静,并不怀疑胡冬生有这种实力。
沉思片刻,他说道:“高家屯鱼塘养殖的鱼该卖给谁,不是我这个副队长能拍板的,得请示我们大队长。”
“至于我们个人捕的鱼,回头再说。我们跟吴叔合作已久,关系也还算不错,突然转卖给你,有点不厚道。”
这等于是拒绝了。
胡冬生眉头轻挑。
事情确实有点棘手。
看来吴叔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简单。前天财务科那一闹,对方肯定要想法子报复。
报复的手段无非两种:软的和硬的。
硬的暂且不提,软的就是在供货上做文章。
吴叔干采购多年,手里握着不少收购渠道,若大部分人跟高峰一样“忠心”,他就可以对自己进行供货封锁。
现在他还处于试用期,一个不小心就过不了,失去煤厂这条大渠道,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心里权衡了一下,有了计划。
干脆,直接破吴叔的基本盘。
眼下吴叔收鱼价是每斤三毛,他可以出更高价。
一毛、两毛、甚至对标煤厂统购价,渔民肯定转向他。
只要吴叔手上的渠道被掏空,人就带不动了,哪怕以后真要动手,也不怕。
“哼,就算收购价跟煤厂统一价格持平,我也不亏。”
胡冬生暗暗一笑。
他有神农空间鱼塘,可以和从私人渔民那儿收的鱼混在一起卖给煤厂,虽然利润低点,但依旧能赚钱。
而且只要抢下吴叔市场份额,把煤厂几大食堂都变成自己的稳定客户,就能形成小型垄断。
垄断,一向是利润最大化的源头。
他前面亏的,都能从中捞回来。
想到这儿,他眉头舒展,对高峰说道:“我刚进煤厂大食堂做采购,有些限制,只能让利给大家。我打算不论鱼种,活鱼一律每斤三毛五收购。高队长要是有人脉,帮我介绍一下。”
高峰神色顿时一变。
每斤比吴叔多五分钱,像他们上个月卖了600斤,就能多拿三十块。八个人一分,每人净赚3块7毛。
“这……这……”
即便和吴叔合作得挺愉快,但有了这3块7毛的纯利,就能多买5斤猪肉!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一个个呼吸都有点发紧,目光齐刷刷看向高峰。
高峰却忽然冷静下来。
煤厂大食堂的采购确实是个肥差,但胡冬生才刚进去不到一个月,连点油水都还没捞着,真有本事撑起这个价吗?
他眯起眼,语气冷淡:“每斤比行情高五分钱,你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