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会议厅内。
没有惊呼,没有讨论,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里交错。
李院士失落地垂下眼帘。
他还以为自己的同事在看楚衍直播的时候,会有跟自己一样的惊艳感。
可是到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他心里面的想象而已。
这样的情况颇有一种给好朋友安利好看的电影,可是却没有得到相同的回应。
张院士突然摘下眼镜,用袖口重重擦了擦镜片。
这个素来以严谨著称的材料学家,此刻正用研究新型超材料般的专注度,消化着直播间里那些关于生命本质的论断。
尹翔作为物质材料学专家,却为那句生命在观测中创造现实微微出神。
现在想来,那些在电镜下宛如星云的多孔结构,何尝不是另一种维度的生命图腾。
李院士的茶杯在桌面上轻轻一磕。
清脆的声响终于打破了会议厅内的静默。
“各位觉得这个年轻人说的如何?”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极了在学术会议上抛出关键问题的语气。
“他把意识假说和存在主义哲学糅合得近乎艺术。”
钱院士说道。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种开关。
“而且还有危险的美感。”张院士开口,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
观测者效应几个字被反复描粗。
这种思维发散性就像双刃剑,既能劈开认知边界,也容易割伤科研纪律。
十二位院士,十二种截然不同的推演路径。
窗外的月光此刻正好照在严谨治学的匾额上,那个“严”字被分割成明暗交错的两半。
“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这个年轻人让每个听众都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
钱院士指向直播定格的画面。
有些真理需要加密,有些认知必须设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