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清了清嗓子。
“如果是关于专利的事,法庭已经宣告了结果,你没有必要打电话特地跟我说明。”
肖恩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史蒂夫未免太啰嗦了点。
“不是专利!”
史蒂夫猛地站起来。
“我是来道歉的,肖恩,这五年搞砸了一切。”
实验室的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年过半百的史蒂夫,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攥着手机。
“离开你之后,我的实验室再没出过像样的成果。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终于明白,那些改变领域的突破性想法,百分之九十都来自你的脑子,我只是个会写漂亮论文的助手罢了。”
他苦笑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得可怕。
史蒂夫能想象肖恩此刻的表情。
“就为了说这个?”
“我实验室还有三个项目等着验收。”
肖恩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液氮。
“等等!”
肖恩电话那头的史蒂夫还在絮絮叨叨地忏悔。
那些关于自食恶果的陈词滥调让他觉得自己耳朵要起茧了。
“够了。”
“如果你真觉得抱歉,就来生物信息科技研究所,当面说。”
肖恩突然打断。
“你是说现在?”
史蒂夫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马上订机票!不,我直接叫车过去,你在哪个城市来着?航州?”
“没错。”
肖恩简短地回答,目光扫过实验台上堆积如山的论文。
那些关于神经网络与类意识构建的文献上满是红色批注,每一处问号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五年了,这个在哈佛时就萌芽的想法,至今仍卡在意识映射的数学表达上。
这个当年在哈佛咖啡厅里与史蒂夫彻夜长谈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