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坑杀百姓,你怎么能……”肖芸怔怔的看着李贤,他断没想到,人竟能冷血无情到如此地步。
百姓不过是愤怒写了些状子,李贤就要将他们悉数活埋,其残忍暴戾的程度,令人发指。
“不服你就去告。”李贤语气不置可否。
肖芸看了眼楼上,最终咬了咬牙,她还是没再上去。
公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会任由着李贤胡来,不到难以收场的地步,公主怕是不会露面。
“我错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丧尽天良!李贤,你会遭报应的!”肖芸说着话,几乎一字一顿,恨意满满。
“对了,顺便告诉府台。让他封锁关口,不准再让大唐的商人进城。”李贤一点不顾及肖芸的诅咒,稍微寻思后,他又认真地补了一句。
肖芸冷笑连连:“是啊,人都被你活埋了,还要棉花做甚?”
“所有罪责我一并承担,你怕什么?”李贤依旧带着一丝笑意说话。
只是在肖芸看来,李贤的的确确就是个冷血又无能的草包。
“我怕你担不起。你的话我会负责带到,你好自为之吧。”肖芸连看都不看李贤一眼,急匆匆转身去了府衙。
她不相信李贤,却相信公主不会一直由着李贤胡来。
和李贤这边的剑拔弩张不同,黄河对岸,此刻是歌舞升平,宴席正欢。
坐在主位的武承嗣意气风发,一桌作陪的富商,官员,全都对他笑颜以对,客客气气。
“现在的棉花是一百文一斤,七天内,我要让这个价格变成六十文一斤,想来各位应该没什么异议吧?”武承嗣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富商耳朵里,却如惊雷一般。
“武大人,八十文已是极限,六十文恐怕……”
对面的富商话未说完,武承嗣杯里的酒水就泼了他一脸。
“汪老板,我听说你是个体面人,怎么现在要本官来帮你体面吗!”武承嗣忽然暴起,吓得一桌富商官员各个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武家是皇亲国戚,门生遍布朝廷,武承嗣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当然,诸位若配合,本官会向朝廷禀报,给诸位立功德牌坊。另外,河对岸的棉花可是三百文一斤,本官奉命替圣人守关,诸位不想拿点诚意,遮遮本官的眼睛吗?”武承嗣立威之后,语气立刻变得柔和。
本来纷纷抵触的富商,听到棉花有希望出关,瞬间就来了精神。
在大唐亏个三五十文,到了对岸,立马就能成几倍的赚回来,这个账他们当然算的明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武大人高瞻远处,小的敬大人一杯!”
丝竹靡靡,觥筹交错,武承嗣利用这场富商给他安排的接风宴,恩威并施,瞬间就把棉花的价格打了下来。
而在对岸,定边城的府衙,则完全是又一幅光景。
“殿下不想百姓冻死冻伤,李贤倒是厉害,直接给殿下来了个一劳永逸。”何茂才摇摇头,对李贤已经是失望透顶。
“一劳永逸?莫非李贤真的办到了?”正头疼的司马根本没听出何茂才话里的讥讽,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就激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