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的价格一落千丈,李贤仅用了八天就完成了考验。
尽管这个冬天不会再有人冻死,但关于李贤的谣言却愈演愈烈。
今日不光百姓唾骂李贤,城中的书香门第,全都自发的到了府衙门口请愿,状告李贤草菅人命!
“奸佞当道,小人乱政!可怜我朝数万百姓,被那贼子李贤下令坑杀!”
“李贤不死,天道何在,公理何在!”
“李贤狼子野心,视人命为草芥。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
几个当地素有名望的书生带头,又有大家族跟着响应,这帮人聚在府衙门口闹事,不杀李贤,他们誓不罢休。
“府尊,就这么让他们闹吗?”
“你说这李公子,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自己呢?”
“是啊,李公子不负百姓,却唯独得罪了这帮小人!”
府衙内的官员全都在为李贤鸣不平,李贤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他们心里如明镜一般一清二楚。可惜百姓并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反倒被小人挑唆利用,对李贤恩将仇报。
“你们错了。李公子不是没算到,而是他有意为之,坏了自己的名声,却把好处留给了公主,留给了我们。李公子之大义,我等愧不如也!”何茂才一声叹息后,这才苦笑着起身,“是时候善后了,李公子救黎民于水火,我等虽不能为他恢复名誉,但也不能由着这帮家伙胡来!”
何茂才带头往外走,还未走出门口,就听到外面的喝骂声源源不断。
“何茂才,你这狗官,给老夫滚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身子都站不直的大儒,骂人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
何茂才脸色变冷,但这群人的分量实在太重,连他也奈何不得。
“狗官,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治下的定边城!百姓被人戕害,你这父母官就躲在府衙内装聋作哑,你对得起这身官服吗!”
愤怒的大儒,揪着何茂才的衣襟咆哮,两句话不完,他已是老泪纵横。
“老夫无能,全家上下只凑得百两纹银,你且拿去搭救百姓。我等绝不能学那李贤,妄披了这身人皮!”
何茂才嘴上难说,但心里却明镜一般敞亮。李贤之前,官府棉花涨价,数次上门求着这些大户施舍银子赈济百姓,眼前这位为民请命的大儒,何茂才亲自登门三次,他却一毛不拔。
“今年生意不景气,李某奋尽全力筹了百两银子,何大人可不要嫌少。”
“还有我们张家,魏家,玲琅书院……”
儒生和城中几个大户全都争着表态,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拿出来的银子却一个比一个少。
何茂才粗粗算了下,满城贵胄声嘶力竭地讨伐李贤,这帮人各个摇着道德大旗,加起来却只捐了不到一千两银子。
“诸位的好意我已收到,本官替这一城的百姓感谢诸位施恩。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本官会亲自前去镇守,我发誓一定保证百姓的安危!”何茂才让手下书吏清点银两,看着那一张张伪善的嘴脸,何茂才是一刻都不想在这耽误。
“大人留步,听说城外挖出了一种可以取暖的黑市,老夫想着能不能买上一些?”
“是啊,大人,我李家愿替朝廷销售黑石!”
“府尊,我们魏家是书香门第,您也考虑一下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