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孤闭嘴!”大单于一声怒喝,吓得毫无防备的纳兰吹雪一个哆嗦。
刚才还窸窸窣窣,很热闹的朝堂上,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谁都不知道大单于为何动怒,但众人都看到了大单于凝重的表情,他的目光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始终盯着李贤的奏章,来回不停翻阅,时而看得很快,时而又翻回去细想。
不足十页的奏疏,大单于竟是看了整整一个时辰。
朝臣们站的腿都麻了,大单于这才舒了口气,将那份奏疏放下之后,纳兰长空看向李贤的目光,已是带着无比的激动,还有几分不解。
“世人都知你懦弱无能,而今孤看你一份奏疏,方才知道这人心中的陈见,真是一座大山。”大单于意兴阑珊,手还轻抚着李贤的折子,似是对这折子爱不释手。
之前嘲讽李贤的那些朝臣们各个都惊了。
有人甚至半张着嘴巴,在单于面前失礼都没有丝毫的觉察。
大单于疯了吗?
他为何对一个草包评价如此之高?
满朝文武又是震惊,又是惊讶,但却无人敢开口发问。
“赵嵩,你把李贤这份折子,念给众爱卿听听。”大单于身子往后一靠,非常的舒展,又摸了那份奏折几下,他才将东西给了大太监赵嵩。
赵嵩清了清嗓子,尖锐的声音,顿时传遍整个金帐:“草民贤,恭奏圣听。今天下三分,中土盛而北境衰,辞呈危急存亡之秋也。然我朝肱骨不懈于内,四殿下忘身于外者,皆为陛下贤良,欲报之于陛下……”
“嘶……”
赵嵩的声音因李贤的文字,时而激荡,时而低沉。
朝中一众文武,也都几次倒吸凉气,看向李贤的目光,已跟初见时候大为不同。
这份奏疏,若是出自任何一个唐人之手,众人恐怕都不会如此震惊。
实在是李贤的废物之名太响。
这份奏疏行文流畅,文字激扬,寥寥数语,便说尽天下大事。
奏疏跟李贤的臭名放在一起对比,顿时让人忍不住瞠目结舌,令朝臣们各个语塞。
赵嵩将奏疏念完许久,朝臣们都在震惊当中,许多人依然在回味那些文字,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一纸奏疏,如此余音绕梁。李贤,你当真是给了孤一个惊喜。”纳兰长空大笑连连,唐人向来擅长舞文弄墨,用文字狠狠压住草原一头。
纳兰长空本就为此苦恼,而今却在李贤身上看到了希望。
师唐长技以制唐!
李贤而今归心草原,他在两国之争中的作用已经再明显不过。
“单于谬赞,贤愧不敢当。”李贤再次施礼。
这回算是险之又险的,李贤算是逃过了一劫。
幸亏他的臭名能够远扬天下,否则纳兰长空多半是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父汗,儿臣怀疑,这份奏疏乃是伪作!”纳兰长空却在此时站了出来,他眼神冷冷盯着李贤,对李贤的杀意已经无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