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谢月凌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摩挲着手中的木簪。“这枚簪子,是我娘唯一送给我的生辰礼,让我一直戴着,不过她不让我告诉别人自己的事,说是怕被父亲寻到,她不想再回去了。”
“若不是大侠一再逼问,我是不想说的。”谢月凌笃定自己母亲没告诉眼前人的真实身份,半真半假的扯了这么一堆谎。
“你同你娘长得很像,我初遇她的时候,和你一般年纪,不过她比你还要鬼灵精怪,动不动就爱扯谎。
我不晓得被她骗了多少次了,她说让我等她回来,却一直没来见我。”
林沐远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段记忆太远,太深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紧握的刀刃,眼眶中也悄然滑落了眼泪。
“喂,大侠?大侠,大侠没事就先走吧,我要睡了。”谢月凌实在不想看他做深情的戏码,打算走为上计,连夜出发。
“你叫什么名字。”林沐远冷不丁问她的名字。
“呃。。。小道叫念远。”谢月凌摸了摸额,话本不都这么写么,不是念什么就是怀什么,忆什么,应该没问题吧。
“念远……”林沐远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你和你娘长得很像,你娘。。。她现在可好?”
“我娘啊。。。我娘在缥缈观挺好的,不过不怎么出门,整日整日念经。”
“我未曾听过缥缈观这个地方,你。。。莫不是又在扯谎,它在何州何县。”
“大侠虽见多识广,但也不可能事事都晓得吧,何况缥缈观是小地方的,就在青州松县大烟村附近。”
缥缈山虽是编的,但缥缈观还是真有的,这可不是扯谎。
“好,暂且信你一回,速速整理行装,即刻启程。如果你扯谎,我就杀了你。”林沐远言罢,缓缓将剑收入鞘中,转身等谢月凌收拾细软。
“不是,大侠,我不是你故人的女儿么,怎么说杀就杀啊。”
大侠和贵女的故事不该是这样啊,不都对对方的孩子很疼爱的么,不传授武功送些花用啥,怎么还动不动杀杀杀的。
“我管你是谁的女儿,见不到她人,我都杀。”林沐远侧了侧头,面无表情的说。
“且慢且慢,我还得在雍州待上三天。”
林沐远的眼神突然变得像寒冰一样冷冽,他皱眉道:“你想死么?”
“大侠何须动怒?我此番是为游历四方,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摆摊算卦几日,一为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二是师父给的任务,不能破的。好不容易来雍州,岂能错过?
我之所以来这,本来是怕你们因为抓昕寒来找我,砸了我的摊子,所以才在这多几天,如今你找上门了,也不必怕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放心吧,大侠。你武功高强,如蛟龙出海,如猛虎下山,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定会如期而至,不负林大侠之约。
若是大侠还是不相信我,不如直接就杀了我,反正我是要留在这几天的,来这里我走了不少路呢。”
谢月凌侧过头,把脖颈露在他面前,细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真不怕死一样,不过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林沐远凝视着她,片刻后,他缓缓将剑收回鞘中,语气冷淡道:“三天以后,雍州城门见。若是未见你人影,后果自负。”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衣袂随风轻轻飘扬,随后就消失在黑夜中。
宛如一幅飘逸的画卷。谢月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
自己这次能够侥幸过关,全凭一番机智的言辞和临危不乱的胆识。
接下来的几日,谢月凌在雍州城内摆起了卦摊,还同木匠借了一张木桌,两张长凳,摆几副卦签。
还大方的花了点钱酒楼前租了个好位置,就在城内顶热闹的地方开始摆摊。
果然在热闹的地方摆摊还是有好处的,这不,还不到一上午,等的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