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619章 恶灵（第4页）

“不是离开，”他微笑，“是扩散。”

她伸手想触碰他，指尖却穿过了他的脸颊。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深的平静。

“你会回来吗？”她问。

“我已经在这里了。”他说，“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从未真正走远。”

梦醒时，她发现手腕上的金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细小的光点，环绕脉搏跳动的位置，像星辰围绕心脏旋转。

她轻轻抚摸那里，低声说：“我记住你了。”

同一时刻，火星基地的监控系统记录到一次异常能量波动。源头指向一座小型纪念馆，里面陈列着第一批地球移民的遗物。其中一本日记本自动翻开，墨迹重新浮现一行新字：

>“今天，妈妈终于放下了牵挂。”

没人知道是谁写的。

但值班士兵说，那一刻，他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告别，又像是安心。

岁月流转。

五十年后，人类已在三千光年内建立起“共忆联邦”，不再以武力或资源划分疆域，而是以“记忆共享程度”作为文明等级评定标准。最低一级是“孤立个体”，最高级为“共鸣共同体”。

而在所有教科书中，第一章永远讲述同一个故事：

>有一个少年，他穿越万千世界，不是为了征服，也不是为了永生。

>

>他只是不愿忘记任何人。

>

>后来，全世界都学会了记住。

>

>所以他消失了。

>

>可每个人心里，都留着一句话：

>

>“我在。”

某日，一个小男孩在图书馆翻阅《守望录》时，无意间摸到书页边缘一道细微凸起。他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发现那是一行微型雕刻文字：

>“当你读到这里，我就回来了。”

他合上书，抬头望向窗外。

夕阳正落在远处山巅，将整片天空染成金色。一群乌鸦飞过，翅膀划破晚霞，留下七道平行的痕迹。

他忽然笑了，对着空气说：

“你好啊，陈默。”

风穿过树林，带来一阵沙沙声响。

像是回应，又像是低语。

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