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火锅唱着歌,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边是硕大蓝星,一边是满天繁星。
在月球上吃火锅,顾昭也是第一次,旁边又有女友与朋友相伴,悠闲又惬意。
……
一顿火锅吃完,时间也才下午三点。。。。
雨水顺着残破的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坑。南华寺的大雄宝殿只剩半壁断墙,佛像倾倒,香炉翻覆,泥水中浮着几片烧焦的经幡。顾昭盘坐在废墟中央,双目微闭,五道细若游丝的雷光在他周身缓缓流转,如同护体灵蛇。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极轻,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
张航守在他身旁,手中握着那枚裂痕纵横的玉符,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玉符内的“雷引”虽仍在与月阵共鸣,但频率已开始紊乱??像是某种力量正在悄然抽离这片天地间的雷脉。
“你在透支。”张航低声说,“五雷令不是凡躯能驾驭的东西。”
顾昭睁开眼,眸中闪过一道电芒。“天道授我执掌之权,便不容退缩。”他咳嗽两声,血丝从嘴角渗出,“况且……归墟门并未真正关闭,只是被强行镇压。劳伦斯死了,可他的仪式已经唤醒了‘渊底之物’。”
“你说的是黑水渊里的东西?”白亦琪走来,肩上还披着染血的符布。她昨夜以《冥途志异》中的“唤魂灯”召回七名失踪少女残魂,耗损极大,眼下双眼布满血丝。
顾昭点头:“那不是普通的封印地。南越国祭水神时,用的是活人献祭,后来六祖慧能以舍利镇压,将怨气炼为‘静土莲心’。可百年来香火渐衰,佛法不继,结界早已千疮百孔。而今血祭重启,静土崩解,莲心化毒,黑水渊中沉睡的‘溟龙’即将苏醒。”
“溟龙?”艾琳打了个寒颤,“听着就不像好东西。”
“它是阴气凝聚而成的伪龙,无实体,却能操控水势、幻化人心。”白珂接过话头,手中摊开一张泛黄古图,“这是我们家传《岭南风水秘录》的摹本。你看这里??西江、北江、东江三水交汇之处,正是龙脉咽喉。一旦溟龙脱困,便可借台风余威逆流而上,吞噬整条珠江水系,届时百万生灵将沦为它的养料。”
萧雅咬牙:“所以劳伦斯根本不是最终敌人?他只是个引子?”
“准确地说,他是钥匙。”宋秋秋蹲在地上,用银针探查泥土中的残留法力,“我刚才检测到地下有高频震波,周期性出现,每十二小时一次,和……和张航你在月球上的意识同步时间完全一致。”
众人齐刷刷看向张航。
张航瞳孔骤缩:“你是说,我的元神投影成了触发机关?”
“未必是故意的。”顾昭缓缓起身,望向北方天际,“但也可能是必然。五雷归墟阵感应天地雷动,而你每一次同步,都会在空间节点留下微弱的量子涟漪。这种波动,恰好契合‘癸水为引’的启动条件。换句话说……你的善意之举,被幕后之人当作了开锁的钥匙。”
空气凝滞。
良久,张航冷笑一声:“有意思。我拼死布阵预警灾难,结果反倒成了灾难的导火索?”
“这不是你的错。”蒋诗诗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有人早就布局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们知道你会去月球,知道你会建观测站,知道你会研究雷法……甚至,可能知道我们会聚在一起。”
“谁?”白姣栋声音沙哑,“除了劳伦斯,还有谁参与了这一切?”
没人回答。
风又起了,带着湿冷的腥气,像是从江底深处吹来的腐朽之息。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巡防队员跌跌撞撞跑来,脸色惨白:“不好了!西江大堤……又出事了!那些纸船回来了,而且……而且船上坐着人!”
“活人?”艾琳抓起银钉枪就往外冲。
“不,”那人颤抖着摇头,“是死人。穿着老式中山装,脸上涂着朱砂,手里捧着青铜铃……他们……他们在念经!”
一行人迅速赶往西江堤岸。直升机无法起飞,雷达持续干扰,只能徒步穿越洪水退去后的泥泞荒野。沿途所见触目惊心:稻田干裂成龟甲状,树木枯死如炭烧过,连土壤都泛着诡异的蓝灰色,踩上去竟发出类似骨骼断裂的脆响。
抵达堤坝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数百艘黑色纸船密密麻麻漂浮在江面,每艘船上都端坐一具尸体,身穿民国时期官员服饰,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诵经,声音低沉整齐,竟形成一种奇异的共振,引得水面泛起层层波纹。而在波纹中心,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成型。
“这是‘阴官渡河’。”白亦琪脸色煞白,“传说中,历代因治水失败而被处决的官吏,死后不得超生,必须永世看守江防。若后人重蹈覆辙,他们便会现身警示……可现在这情形,分明是被人操控,变成了招魂阵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