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认识我吗?”男人轻声又带着些期许的问。
沈春梅不喜欢骗人,“我要是认识你,何必问你这个?”
男人落寞地垂下眼睛,“我醒来后遇到了不少人,可没有人同我说过话,除了大姐你没有人关心我,今晚要不是大姐,我估计这会儿还在山里找地方住。”
听他说的可怜,沈春梅也是唏嘘,“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象征身份的玉佩?”
男人摇头。
沈春梅将针线剪掉,洒上药粉,接着取了干净的布帮忙缠绕。
做这些事时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包扎好,袖子放下,裴玉送了姜茶。
男人一口闷下,喘了口气就要站起来,“谢谢大姐让我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是我这些天以来最温暖的一天。”
“得了得了。”沈春梅不是个冷硬心肠的人,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完全失忆却藏着善良之心的男人更是无法冷漠。
她指了指裴山的房间,“你也别急着走了,就先住下吧,再没几天就是过年了,你这样在外头也是可怜,可别被人当做是年兽给打了。”
“等过完年,我帮你到外面去问问情况,看有没有人认识你。”
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男人满脸惊诧,不可思议地问:“大姐真要收留我?”
他像是饱含期待,又像是小心翼翼,“真的愿意让我留下来?”
沈春梅无奈地看着他,“是,不过——”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激动地要跪下来,“谢谢你,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从未像现在这样高兴。”
“哎哎哎。”沈春梅赶紧一把把他拽起来,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让裴玉帮着把男人拉到一旁的凳子上。
她说:“你在我家也不是白待的,一些事情你要帮忙做的。”
男人一脸肯定,“嗯!大姐放心,我会做到的!”
倒真是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还未经受过社会毒打,单纯的可怕。
沈春梅让他早点休息,就回屋去了。
第二天起来。
厨房已经有火气了。
沈春梅一如往常地到厨房倒热水,然后就看到那男人坐在灶台后,脸上沾着炭黑,正在烧火。
看到她,十分和善的勾起唇角,“大姐你起了。”
裴玉见到她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着急地拉着她到一旁,“娘,我起来的时候他就起了,说要给我们煮早饭吃,却又不怎么会烧火,生疏的很。”
她还教他生火教了一会儿。
可跟一个陌生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让她不自在,切菜的时候差点都把自己手指头切了。
沈春梅看了眼灶台后满脸平和的男人,“不用多想,估计就是想帮帮忙,由着他吧。”
如果是她,也不好意思什么活都不干的做这里的主人。
对方能有这个自觉性,说明是个品行不差的人。
证明她带他回家这个想法没错。
正想着,一回头发现昨晚没处理的猪不见了。
她眉头一跳,刚要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