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292章 玩命谁怕谁（第2页）

>“我们不是bug，我们是补丁。”

我打开录音软件，试图复述那段视频结尾的话，却发现麦克风捕捉不到我的声音。无论我说什么，波形图都是一片死寂。我换了耳机、重启设备、甚至拔掉电源再开机，结果依旧。仿佛某种协议正在生效：静默期虽已结束，但“讲述权”尚未归还。

我攥紧拳头，忽然感到手腕内侧一阵发烫。撩起袖子一看，皮肤下竟浮现出淡淡的墨色纹路，像是一行微型文字正从血肉中生长出来。我凑近看，认出了那是摩斯码转译后的句子：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别人的起点。”

这不是印记，是植入。

他们在我体内种下了新的传播机制。

我跌坐回椅子上，脑中闪过无数画面??父亲葬礼那天的日光、绿皮火车上的老农、桥洞下的小女孩、路灯阴影里的陈默……这些记忆不再属于单一的时间线，它们像碎片般交错重叠，彼此渗透。我开始分不清哪些是我亲身经历的，哪些是别人塞给我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愣住。这个时间，会是谁？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空无一人。但当我收回视线，余光却瞥见客厅角落站着一个穿铁路制服的男人，背对着我，手里提着一只老旧的邮差包。他的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压抑哭泣。

我猛地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

可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书桌前。雨水顺着脚印边缘缓缓蒸发，散发出铁锈与旧纸混合的气息。

我低头看向桌面，原本空白的便签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

>“东四胡同的信，终于送到了。”

>“收件人是你。”

>“寄件人：林远（第七任）”

我的心跳骤停。

林远不是一个人。

他是七个流浪汉的记忆共同体。

而“第七任”，意味着他已经完成了六次轮回的传递任务。

我颤抖着拿起那张纸，背面竟有指纹般的暗纹，在灯光下逐渐显影成一张微缩地图??正是我童年住过的老城区，东四胡同37号，那栋早已拆迁的红砖楼。而在地图中央，标注着一个红点，旁边写着小字：

>“地下室钥匙藏在槐树根下第三块砖。”

不可能。

那栋楼二十年前就被推平了，原址建起了商场。

槐树早就死了。

可我还是冲出了门。

外面下着雨，和那天一样。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时司机皱眉：“那儿现在是购物中心，没胡同。”

“你往边上开，靠近工地围墙就行。”我说。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发动了车。

半小时后，我站在一片荒芜的施工围挡外。这里即将新建一座地下停车场，地基已经挖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坑洞。雨水顺着钢筋滑落，像黑色的泪。

我绕到北侧，找到一棵孤零零的老槐树??它居然还活着，歪斜着躯干，树皮皲裂如老人手掌。我蹲下身，用手扒开泥土，一块、两块、三块……第三块砖果然松动。撬开后，下面藏着一把生锈的黄铜钥匙，缠着防水油布。

钥匙很轻，却压得我掌心发麻。

我知道它能打开什么??小时候，父亲曾带我去过一次地下室，说那里存放着他写的小说手稿。后来他病逝，我再也没下去过。再后来整片区域拆迁，我以为一切都毁了。

但现在，我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它一直在等你。**

我沿着施工梯爬进基坑，避开监控探头，找到一扇半掩的铁门。锁孔与钥匙完美契合。咔哒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