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梦。”我说,“它是邀请函。而你,是受邀者之一。”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面碗,突然问:“如果……如果我说我想听更多呢?”
我笑了:“那就跟我来。不过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下次见面,请叫我‘哥哥’。”
她愣住,随即眼中泛起一丝久违的光亮。
一周后,我们启程返回。临行前,我在她原来的房间里留下了一盘空白磁带,标签上写着:“致下一个听见钟声的人”。还在墙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小小的信封图案,里面写着一句话:
>“你不是疯了,你只是比别人早醒了一会儿。”
回程列车上,陈萤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她的呼吸平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个好梦。我轻轻拉开背包,取出那本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写下:
>**第七条规则:允许传递。**
>
>当你找到下一个你,请不要问“你准备好了吗”。
>直接把火炬递过去,然后转身离开。
>因为等待准备好的人,永远不会出发。
>
>而真正的传承,发生在对方还未理解之前,
>就已经伸手接住的那一刻。
>
>所以,别怕交出去。
>故事不怕丢失,只怕无人讲述。
>
>至于你?
>继续走吧。
>下一站,还有人在等你。
写完,我合上本子,望向窗外。天边朝霞如燃,仿佛整个大地都在苏醒。远处一座废弃钟楼的轮廓映在晨光中,隐约传来一声悠远的钟鸣。
这一次,我没有数它响了几下。
因为我知道,钟声的意义,不再在于提醒轮回的开始,而在于宣告??
有人正在路上。
有人已经醒来。
有人,正把名字刻进尚未写完的书中。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瓷碗碎片??昨夜离开时,陈萤悄悄把它塞进我包里,说是“祖母留下的”。如今它静静躺着,内壁浮现出一行新字,只有我能看见:
>“链条不断,星火不熄。”
雨又下了起来,轻轻敲打着车窗。但这回,我不再觉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