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阁的账房掌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劈头盖脸一通乱揍。
瞬间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抱头坐地,一脸懵逼的看着无比嚣张锦衣卫。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这可是国舅府的产业!
自从天一楼的。。。
裂痕如蛛丝般蔓延,极轻、极细,却在月光下泛出一道温润的金线。那不是崩解,而是某种沉睡千年的结构正在缓缓苏醒。禾生站在田埂上,脚步未动,心却已翻涌成潮。他看见小男孩说完那句话后,嘴角还挂着笑意,仿佛刚从梦里咬碎了一颗星星,余味仍在舌尖跳跃。而“源种”悬于空中,静默如初,可那一道裂痕,却像是一封来自远古的信笺,正被风一页页翻开。
禾生缓步走近,不敢惊扰这刹那的宁静。他蹲下身,将耳朵贴近地面??这是李砚之教他的老法子,听土脉的呼吸。果然,地底深处传来细微的震颤,不似根须生长的??,倒像是无数人影在低语前行,脚步整齐,如同归乡。
“它要落地了。”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盲眼老妇,不知何时已拄着一根藤杖立在祭坛边缘。她的白发被夜风拂起,脸上皱纹纵横,却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安宁。
“老师说过,‘源种’不落则存,一落则生。”禾生低声回应,“可它若落地,守问堂还能守住什么?”
“守不住的。”老妇摇头,“但它会散。散到千万人家的灶台边,散进孩童睡前的故事里,散在雨天屋檐下母亲端来的一碗热粥中。这才是真正的‘耕忆’??不在坛上,而在人间。”
话音未落,天空忽明忽暗。北斗锄星再次偏移,七颗星连成的新线不再指向东南,而是缓缓旋转,最终定格于正北??那是北方荒原的方向,曾是大饥荒最惨烈之地,如今黄沙覆野,寸草难生。
禾生心头一震。
他忽然明白,“源种”之所以裂开,并非因力量耗尽,而是感应到了新的召唤。那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共鸣:当有人真心讲述饥饿中的温暖,当记忆不再只是悲苦的负担,而成了传递爱的火种,土地便愿意重新孕育希望。
次日清晨,守问堂召集所有长老与记名弟子,举行紧急议决。
裴仲抚着胡须,眉头紧锁:“若‘源种’真要迁移,我们必须护送它至安全之地。不能让它落入财团手中,更不能让‘智膳素’借机炒作‘情感基因’概念,把记忆变成商品。”
一位年轻女弟子站起身,声音清亮:“可老师,如果我们强行留住它,是否违背了‘耕忆’本意?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愿意记得的人。”
众人沉默。
就在此时,那枚悬浮千年的“源种”忽然轻轻一跃,脱离了祭坛中央的石柱,缓缓升空三尺,随即调转方向,朝着北方飘去。速度极慢,仿佛在等待什么人跟上。
禾生立刻转身冲进藏书阁,翻出李砚之留下的最后一卷手札。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一行小字:“终有一日,源种将寻其葬身之所??非死地,乃重生之壤。唯愿执灯者,不惧长夜。”
他合上书卷,抬头望天。
“我去。”他说。
没有人阻拦。
七日后,一支由十二人组成的护送队启程北行。禾生为首,盲眼老妇执意随行,她说:“我虽看不见路,但听得见土哭的声音。”其余十人,皆为历届“忆饥期”中最虔诚的践行者,有的曾徒步百里乞食,有的为体验祖辈苦难自愿绝食半月,更有甚者,在城市高楼间搭起土灶,坚持用柴火熬煮粗粮,只为让孩子尝一口“有烟熏味的饭”。
他们带着简单的行囊,没有现代工具,不乘飞行器,全凭双脚穿越山河。沿途所经之处,奇迹渐显。
进入秦岭时,久旱的山村突降甘霖。村民说,夜里梦见一群衣衫破旧的人跪在田头,齐声喊:“给我们一口水喝。”醒来发现井水满溢,稻苗一夜返青。
越过黄河故道,荒废多年的灌溉渠竟自行疏通,淤泥中钻出嫩绿新芽,叶片背面浮现四个字:“我们回来了。”
最令人动容的是在内蒙古边境。一座废弃的集体食堂遗址前,护送队歇脚休整。夜深人静时,禾生听见轻轻的咀嚼声。他循声而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兵坐在断墙边,手里捧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铝饭盒,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干硬的窝头。
“老同志,这么晚了还不睡?”禾生轻声问。
老人抬起头,眼神浑浊却明亮:“我在等战友。当年饿得走不动了,他们把最后半块饼塞给我,自己倒在雪地里。我说过,每年今天都要回来,请他们吃顿饱饭。”
禾生鼻子一酸。
他默默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小撮“源种”周围落下的尘埃??那是昨夜脱落的微光粉末,据说是“源种”的呼吸所凝??撒入老兵的饭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