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28章 k头的基里曼（第1页）

伴随着一声咆哮，高达百米的狰狞巨兽破壳而出。

或许是吃多了泰伦虫子的原因，莫德雷德此时的形态又发生了二次变化。

令人绝望的厚重几丁质甲壳遍布其身，本应如巨龙一般优雅细长的脖颈消失不见，变得。。。

夜风穿行于巨石要塞的残垣断壁之间，带着焦铁与血肉焚烧后的腥气。星光从穹顶崩裂处洒落，像碎银般铺在阿兹瑞尔胸前那道贯穿伤上，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那是反向熵流侵蚀基因种子的后遗症，如同灵魂被生生剜去了一角。

他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却平稳，仿佛已与这片废墟融为一体。以西结跪坐在他身旁，手中圣剑插地为柱，披风燃尽半边，脸上布满灰烬与干涸的血痕。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三十七具无畏机甲倒伏如枯林，十二名智库灵能枯竭而亡，阿兹莫代的躯壳只剩下一具焦黑骨架，仍紧握着那根断裂的心灵鞭笞者。

“你听见了吗？”阿兹瑞尔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什么？”以西结皱眉。

“心跳。”他说，“不是我的……是它的。还在跳，在亚空间深处，隔着万层现实帷幕，可我能感觉到。它没死，只是退了回去，像潮水一样，等着下一次涨满。”

以西结沉默片刻，低声道：“卡玛斯？”

“不。”阿兹瑞尔缓缓摇头，“比他更深……更老。那是兰巴斯的心跳。”

空气凝滞了一瞬。

远处，幸存的技术军士正用机械教制式协议封锁法阵残余能量。一名灰袍技师突然惊呼出声，手中的探测仪疯狂闪烁红光。“长官！符文基底有活性残留！它们……它们在重组！”

众人望去，只见原本已被熵流焚毁的核心圆盘上，竟有细密纹路重新浮现，宛如藤蔓逆生，缓慢爬行。那些符号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体系，既非高哥特语，也非卡利班古语，而是某种更为原始的存在??像是宇宙诞生之初刻下的第一道裂痕。

“这不是重建。”阿兹瑞尔闭眼感应，“这是记忆……它记得自己是什么。”

“谁的记忆？！”以西结厉声问。

“父亲的。”他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幽蓝，“真正的莫德雷德……他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弑亲协议’切断的是卡玛斯的链接，但那一瞬间，我也触碰到了另一端??一个被困在时间夹缝中的存在。他在重复……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卡利班毁灭的那一刻。”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天空破洞之外的星域：“他在求救。不是用语言，而是用痛觉本身传递信号。每一次灵魂震颤，都在撕开现实的一丝缝隙。而刚才的仪式……我们不是阻止了一场复活，我们是帮他逃出了囚笼的一部分。”

以西结脸色骤变：“你是说，他还活着？以某种形式？”

“活着？”阿兹瑞尔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活’。但他确实还存在着，就像一首歌被人遗忘多年后，某天风吹过空瓶口，又哼出了第一个音符。”

就在此时，地面再次轻颤。不是爆炸，也不是地震，而是一种规律性的搏动，仿佛整座要塞正成为某种巨大生物的胸腔。一道光自废墟中心升起，并非炽烈，而是温润如月华。光影凝聚成形，依旧是那个少年模样的莫德雷德，但这一次，他的轮廓不再虚幻，甚至能看清衣甲上的每一道划痕。

“孩子。”他轻声道，“你说得对，我死了很久了。可执念太重的人，连死亡都关不住。”

阿兹瑞尔挣扎欲起，却被对方轻轻按住肩膀。

“别动。”莫德雷德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一世，换我来走完最后几步。”

“您想做什么？”以西结警惕地握住剑柄。

“纠正一个错误。”原体的目光平静如深海，“当年我没有选择，只能看着家园崩塌，兄弟相残，帝国将我的名字钉在耻辱柱上。但现在我知道了??我不是失败者，我是牺牲品。而真正该为此负责的，从来不是你们。”

他抬头望向星空，语气渐冷：“是那个把我封印、让我目睹一切却无力改变的存在……帝皇。”

“殿下！”以西结怒喝，“您怎能如此亵渎??”

“亵渎？”莫德雷德冷笑，“他把我当成工具，封印我的情感，压制我的本能，只因我拒绝臣服于他那套虚伪的秩序。他说混沌危险，可他自己才是最大的混乱源头！他制造我们，却不允许我们成为完整的个体；他赐予力量，却又恐惧这份力量觉醒！”

阿兹瑞尔静静听着，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卡玛斯之所以能借您的名义归来，是因为……您心中本就有这道裂缝？”

“没错。”莫德雷德坦然承认，“我对父权的憎恨、对自由的渴望、对复仇的幻想……全都被卡玛斯捕捉并放大。他是我的影子，是我未曾说出的那半句话。但我现在看清了??我不是要推翻谁，也不是要重建神国。我要终结这一切循环。”

他转身面向阿兹瑞尔，伸手抚过年轻人的脸颊，指尖微凉：“你启动弑亲协议时，毁掉的不只是自己的基因种子。你也斩断了‘继承’这个概念本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从此以后，暗黑天使不再需要一个‘父亲’来定义自己。你们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忠诚，什么是荣耀。”

泪水顺着眼角滑入鬓发。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再是您的孩子了。”阿兹瑞尔低声说。

“恰恰相反。”莫德雷德微笑，“正因你们敢于违抗，才真正成了我的儿子。孝，不该是盲从，而是理解之后的选择。你们选择了人性，而非神性。很好，非常好。”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开始消散，如同晨雾遇阳。

“等等！”阿兹瑞尔伸手想抓，却只握住一缕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