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高昱心愿得逞,紧紧环住怀中的人,双唇捉住了觊觎已久的耳珠,细细地啃咬碾磨,双手忍不住上下摩挲。
一时也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激得元春哼叫一声。紧紧抓住他两侧的衣裳,推也不好,拉也不是,只能偏头一口衔住了对方的脉门,用力一含……
这一下立刻反败为胜,周高昱倒吸一口冷气,手上不自觉地想加力以示惩戒,却怕把怀中的人捏碎了。
所有的气力只能对着那朵柔嫩的荷花宣泄,揉捏得花汁四溢,颤颤巍巍……
一番胡闹以元春吃痛的一咬结束,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地收拾着身上的一片混乱。
周高昱先收拾好,清咳一声坐回椅子上吃茶掩饰。
元春身子向后一扭,照着水影重新挽发,可恨身上的青罗纱不禁揉,无论怎样抻都是皱巴巴的。
努力了一番不见成效,元春咬着唇回头瞪了周高昱一眼,周高昱自知理亏,便是皇
帝,也不好在此时多说什么。
只好再咳一声,低语道:“你弄水湿了衣裳,朕让你宫里的人送一套过来”,说完就要上前去喊人。
元春连忙止住了他,忙不迭地起身替他重新整理衣袍。要是这个样子在下人面前露了相,这块老脸也不必要了。
最后还是元春扬声对外头说皇上喝多了,酒打翻弄湿了衣裳,让刘顺子送衣裳进来换,才勉强遮掩过去。
刘顺子在小船上听到里面吩咐,边转身叫预备着醒酒汤,边带了三两宫人,坐摆渡小舟上来预备伺候。
周高昱闻言直拿眼瞪元春,但话已出口,少不得配合着她做出一番不胜酒力的样子。
有刘顺子上赶着伺候,元春就退到一旁由玉罄伺候她换衣裳,众人只当是主子们嫌酒气重,也没人生疑。
一时画舫里静悄悄的,秀儿看见元春耳边的红痕,不着痕迹地选了个红宝石的耳珰给她带上,然后挡住了前来敬解酒汤的小太监,自己接了解酒汤递给元春。
玉罄在一旁暗暗留心着秀儿的举动,见她没有大惊小怪,呼呼呵呵,心里也暗暗点头。
元春啜了一口解酒汤,用帕子沾沾唇,随口道:“皇上,臣妾有个想要个东西,叫个什么鶺鸰香念珠的……”
周高昱明知自己没有醉,可刘顺在一旁子看着,少不得要喝上两口,顿时被口中的辛酸味辣得直皱眉。
听见元春要东西,一边摆手示意刘顺子去取,一边随口问:“怎么忽然要这个”
元春端过茶来漱口,回道:“可不就是皇上前儿提的北静王爷招的,也不知我那幼弟怎得合了他老人家的眼,新兴儿的,邀他过府读书不算,还赠了他一串鶺鸰香念珠。
皇上知道的,我家祖母平日里宠溺宝玉,便是我父亲逼他读书话说急了,我祖母尚且不依,哪里舍得让他去王府念书。
说一怕宝玉年幼无知,冲犯了王爷,二怕先生严厉,到时候学不成反吓着了,所以死命拦着不许我父亲送他过去。
父亲无法,只好向王爷告罪辞了这番盛情,王爷倒也没怪罪。我父自责,想着过段日子怎么着也得带宝玉去王爷跟前应侯应侯,于是让宝玉到时将王爷赏赐的鶺鸰香念珠带上。
偏就是这珠子出了事,宝玉得着了好东西,小孩子忍不住到处显摆,惹恼了姊妹不说,回房后发现这念珠找不到了,这才急了!
这是上赐之物,本不该毁失,只是我母亲害怕宝玉又因此得罪了老爷,所以托人进来问问我这里,可有这样东西没有,若有便借他搪塞遮掩一番……”
皇帝听到这笑了一下,说:“《诗经》里说‘脊令在原,兄弟急难’,北静王赠下鶺鸰香念珠,有结兄弟之好的意思,实不该弄丢了……”
“原来是这样,可恨外边并没有这样东西,若此番找不着,可不是伤了王爷一番亲近之心了吗……皇上!”
“鶺鸰香念珠的主料是零陵香,这是贡品,外头自然少见,等刘顺子去找一找吧!”
“多谢皇上……”元春见皇帝肯帮忙,自然十分喜悦。
刘顺子不一会儿就来了,带来的消息却不让人开心。
“禀万岁爷,这鶺鸰香念珠今年只得了一对儿,前儿都已赏下去了!”
“怎么会”元春皱眉问到。
“实已给了北静王,因这串珠意头合适,四王之中,只有北静王爷得了这个恩典呢!”
“这就扯谎,我前儿才在夏守忠那奴才手上看见一串,这东西精贵,我虽没带过,也曾听说过。若是往年的旧物,必不得那样鲜亮,他既有,如何又说都赏人了
哼!我也知道德妃家中和内务府关系紧密,难不成就因为这样,她身边的奉承着的奴才,都比本宫的嫡亲兄弟重要了!”
元春突然对刘顺子发起难来,唬得众人都愣了,皇帝最先皱眉道:
“你胡说什么!德妃位份高于你,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直呼‘她’,要是被……”
“皇上!”周高昱话音没落,元春早已泪失湿双睫,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臣妾原也知道比不得德妃娘娘,如今更是直呼代称,更是该死了!皇上这是要处罚臣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