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白不动声色,维持着双膝着地的姿势,只直起身,像一棵秀雅笔挺的小树般跪在少女面前,仰头唤她。
“主人。”
依旧是牢牢将少女困在怀里的姿态。
钟觉浅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少年还沉浸在刚刚享受到甜头的愉悦之中,向来仿佛结着一层冰壳的黑眸里荡漾着融融春水,清冷的声线也浸着一丝餍足。
主人?
你真的有把我当过主人吗,从来都是主人逗狗,哪有狗逗主人的道理?
钟觉浅看到褚知白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故意收紧五指,用力将他的头往后拽,让他以更狼狈的模样仰视她。
她嘴角勾着冷笑道:“褚知白,你可真是不简单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矜持高冷的倔强小白花呢,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钟觉浅如此恼怒,不仅是因为褚知白差点害得她当场社死,更多的是觉得挫败。
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财阀千金,少年不过是被她养着的小狗,地位差距都这么悬殊了,她怎么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太可恶了!
头皮被拉扯的感觉并不好受,褚知白吃痛皱眉,冷白的脸庞却浮现出艳丽的红,好似感受到了无比的愉悦和舒爽似的。
喉结滚动,他像是才吃饱又立刻感到饥饿的怪物,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可是主人明明就很喜欢。”
因着冷淡的性格,褚知白哪怕心情好,表情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动,是以他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笑容。
只有那一双惑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眼尾上翘,缠绵的目光被浓密的睫毛半遮半掩,眼神朦朦胧胧的,勾人得不得了。
钟觉浅先是被少年的美貌晃了神,接着又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她被他说中了。
她气势顿消,放开了手,讪讪道:“也不是多么喜欢吧”
被褚知白专注地凝视着,钟觉浅愈发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低,“是因为对我做那些事情的人是你,我才喜欢的”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眼前暗了下来。
原本跪在地上、乖巧听她讲话的少年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他瞬间红了眼睛,起身将她压在了沙发椅上。
钟觉浅仰面倒在沙发椅的包裹之中,视野中是少年修长雪白的颈项。
褚知白的领口在不知不觉间敞开了少许,露出精致的喉结和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凹陷的锁骨窝里盛着细碎的灯光,仿佛剔透莹润的白玉,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钟觉浅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情况不妙。
她上次被褚知白这样压倒时,嘴都被他给亲肿了,她的唇现在还有点痛呢,再来一次,岂不是要被他给咬坏了?
绝对、绝对不能再继续了!
“你不许再亲我了!”
钟觉浅奋力挣扎起来。
奈何她是个长年宅家码字的废柴,身体虚得很,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还被褚知白不满地擒住两只手腕,单手抓着按到了头顶。
少年身上是很好闻的幽幽冷香,那香气仿佛一张无形却牢固的大网,将她兜头罩住,把她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吻落下来,仿佛雨点般细碎密集,将她面庞的每一处都染上了他的冷香。
“主人舒服吗?”
褚知白在少女耳边吹了口气,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栗,他轻咬住她的耳垂,低低地笑,“主人喜欢小狗,小狗好开心,想让主人更舒服一些”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褚知白并不失落,他将唇贴上少女精致的下颌线条,一路轻吻下来,在她的锁骨窝处停住。
“主人好香。”
他垂下眼睫,将鼻尖埋进那处美妙的凹陷用力嗅着,又用唇瓣感受边缘薄而温热的肌肤,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接着,他便看到少女雪白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仿佛灿烂霞光照上雪山,又魅惑,又圣洁。
褚知白看得微微怔住,红晕在脸颊上蔓延开,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很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