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虽然讨厌,但这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受难的理由。
两人逆着人流冲进菜市场,却见越来越多的流民地痞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人顿时感觉到棘手,但他们两个都没退缩。这里离衙门不远,一刻钟就能赶到,这里的消息动静也能很快传到衙门。
但是,云林那边要是真如百姓嘴里说的,那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一刻钟前,菜市场一切如常。
摊贩吆喝贩卖声,鸡鸭被宰杀时刺耳嘶叫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条条异味熏人的小巷子里,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昨天晚上撒的石灰粉。
云林一早上前去医馆给来镜明抓安神药剂,但看着医馆排队人太多,他便转身来了菜市场看看食材。
来镜明最近心力交瘁,云林嘴上不说,但也暗暗担忧,便想给他买点稻花鱼补补身子。
稻花鱼味道鲜美又大补,抢手的很。要是去晚了,菜市场留下的都是“洗澡鱼”。
说是稻花鱼,但实际上,只是把小草鱼鲫鱼,捉去稻田里养个几天,然后又捉来卖。
云林问了好几家鱼贩子都没有了,于是他又往前面一个巷子走去。
他没走几步,就见到六七个流民围着一个卖菜的小姑娘。他们像是一堵墙似的,遮住了里面无助惊慌的姑娘,只缝隙传来的颤抖声音显得害怕极了。
那几个流民假模假样的问价格,然后看也不看那姑娘一眼,就抓起地上的黄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那小姑娘一声不吭缩着脑袋,反而让那些流民地痞得趣哈哈大笑;还有人捏着那姑娘的下巴,不由分说塞进去一个黄瓜。
“平时黄瓜吃不少吧,尝尝爷给你的这根滋味如何。”
那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周围的百姓见状都默默捡起自己的摊子往外走。
也有百姓见状抱打不平,但是还没出声,就被流民抢了精光,最后上衣下裤都被剥了。
这下百姓更加不敢上前帮忙了。
云林目睹这一切,内心犹豫不前。
他只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帮到这个姑娘。
就在他准备掉头走的时候,就听见男人猥琐恶心的粗嗓道,“小姑娘害怕啊,不用怕,光天化日我们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又一男声像是嘴里含着痰似的,油腻道,“你当着我们的面,把你嘴里这根黄瓜从头舔到尾,我们就走人。”
那姑娘战战兢兢点头,她涉世未深,完全不知道这些地痞流民的腐臭发烂的意-淫。
可,云林知道这些男人是什么意思。要是今后,这姑娘明白其中含义,估计这辈子活在阴影里,甚至不堪流言自我了结。
云林定在原处,眉头深深皱着又满是纠结。
就在他脚步准备回转的时候,被逃跑的百姓撞了下,那人准备骂不长眼的东西,但一看是云林,立即胆怯道歉。
“是我有眼无珠,请县令夫人原谅。”
县令夫人……
云林头一次感受到这称呼的重量,几乎要压迫他嗓子发痛又难以呼吸。
一旁流氓哨声裹着粗鄙的荤话充斥着菜巷子,缝隙中那姑娘拿起黄瓜,快张开了嘴。
“住手,不要听他们的!”
云林最终极力吼了出来。
他这一吼,不仅把那六七个男人吼怔住了,就连他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完了。
那些赤-裸-裸又露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打量,云林背脊寒毛倒立,捏着菜篮子的手指,用力而充血的厉害。
“哟,来了个热心的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