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勾了他的腰,揽着他去了浴室,“少废话,陪我洗澡。”
钟南月脸贴着浴室的玻璃,颜雨想要的扶手最终和镜柜结合,被安置在了这里。
他倦怠到了极致,精神恍惚,却还念着颜雨事业上的问题,问颜雨,“你说剧本需要调整,具体是什么问题。”
颜雨按着他的腰,贴近到他耳边轻喘着说,“一个逻辑问题,编剧团队觉得无法自洽。”
“关于、什……什么的?”
“关于少爷救男主的动机,”颜雨咬了下他的后颈,退开了一点点身子,“为什么要救一个一面之缘的过客?他们怕观众觉得剧情牵强。”
“观众……不会那样想的。”钟南月得空喘息,理顺了呼吸之后转头贴上颜雨,拢住他的脖子凝望着他的眼睛笑眼弯弯地说,“看到你的那一刻,观众就会理解少爷的动机了。”
“嗯?”颜雨压了压眉,表示自己没听明白。
钟南月贴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掠过空气,直撩拨到魂魄里去,“是一见钟情啊。”
“又恨你去做那种差事,气得想逗逗你,又忍不住放弃了原则把你叫到了自己房间里。包容,放纵,”他蹭了蹭颜雨的脸,“只因为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颜雨僵了片刻,按住他的脖子重新吻了上去。
“是你找人写的故事吧,没这么巧合的事情。”
“是,”钟南月说,“放心,匿名的。我连投资人的身份都没占,不会有人联想到我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用告诉,你肯定知道。”
“为什么不按我们的真实经历写?”
“怕给你带来不好的猜忌。”钟南月说,“后续的故事不用展现给外人看,我和你只要相遇,就一定会在一起。可是你都不记得今天是七夕节,我好生气……”
“不记得,”颜雨亲吻了下他的耳垂,呢喃道,“我不远千里赶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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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很多时候显得不太温暖,冷眼和误解相生相伴。
成年人的世界现实到,既是在梦里也难寻到一个轻松的角落,雨水冰冷地冲刷而下,上一秒走在路上,下一秒就可能直堕深渊。
所幸的是宇宙蔓延散开的冰冷过程里,也会堆集起无数细小到放眼宇宙不值得提起的温暖碰撞和曼妙相遇。
书上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肩头,便是一座山的重量。
有时候反过来想一想,对世界不值得提起的一次视线交汇,也可能潜藏着改变一生命运的力量。
我们爱着、怨着、忍耐着这个薄情的世界。
怨它不讲道理,不留情面,不给机遇。
忍它漫长孤寂,来路缥缈,去路迢迢。
爱它充满未知。
爱它让我们相遇,又终于温柔,放任我们终生缠绵在一起。
也许眼下并不是好时候。
人无力抗衡,只好继续向前走。
谁都不是命运的宠儿,也好在,命运也无心长久一生地躁*弄谁。
在路上走得足够久的话,总会和美好,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