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没有抗拒。
她都不敢动。
“这不是送给你母亲的吗?”她不自禁地问出口。
这是个包间,窗外是望河,连情景都相似。文迟彦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轻声道:“为什么这么想?”
“当时觉得这个价格太恐怖了,也不觉得你是会收藏宝石的人,还刚见过你母亲的庄园,就觉得她一定是个配得上焚心的人。”
文迟彦说:“不是只有能够用钱买下某个东西的人才配得上那东西。说白了都是身外之物,它本来就是为你存在的。”
“为我?”
他不打算解释,而是问:“喜欢那个庄园?”
阮妤说:“很美。”
“晚饭之后去看看吧。”
*
文迟彦开车来到了那片庄园,这里一切如旧,来往的人或许一直在变,但建筑物总矗立在原地,等着将来还会拜访的人。
他自然地牵上阮妤的手,转过数不清多少根廊柱,进到室内,堂皇富丽的走廊墙上摆了色彩各异的花盆。
阮妤:“我听说一点她的事情。这么一看,她以前是不是拥有过很多很多?”
“我父亲对于我母亲,按长辈的话说,不是良人。他有前妻,有儿子,认识我母亲的时候还在创业,白手起家。”
她被文迟彦带出长廊,步入月色。
文迟彦说:“但我母亲还是要和他在一起,最后变成那样。”
“他不爱她吗?”
“这个问题只有他知道,但他现在在精神病院。”
阮妤垂头抚摸着一旁疯狂生长的藤条,听他继续说着。
“不过母亲生前,所有人,包括我,都只觉得他爱那个前妻,所以母亲死后,他的态度,我一直很不解。”文迟彦转身站到她面前,月光染亮了他的瞳孔,“但我不愿意想起这个人,直到你,直到你走了,找了你几次后,我回了这里,坐了一夜,去告诉你那些话。”
但他还是认为,一旦他表达出纯粹的爱意,她就会像他母亲那样,明明有个很渴求得到爱的亲儿子,却为了丈夫去亲近继子。
文迟彦刻意避开了这些,阮妤心里清楚他对于他过去的事情最避讳的不是父母亲,而是母亲和他。
阮妤攥紧了手,缓缓唤道:“文迟彦。”
文迟彦跟着说:“我以前想错了,觉得不能表明心意,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
牵着她的那只手在微微地抖。
“文迟彦。”阮妤叫停他说,“我知道,我知道。”
她已经明白了,从知道这人连为了她受那样的伤都不说开始。
阮妤直视着他的双眼,看了许久,突然想使坏,眯着眼睛问道:“那你说,文迟彦喜欢我吗?”
文迟彦被她跳情绪的能力折服,轻叹一声,说:“你怎么会喜欢文迟彦?”
阮妤骂着:“别把话题抛我身上。”
“喜欢。他一定喜欢。”
“你怎么知道,你也喜欢我吗?别看别的地方啊,看我看我。”
“……喜欢。”
文迟彦微微俯下身,妄图让阮妤清澈的眼睛里只有他这个人,郑重地说:“阮妤,我后来才明白,我一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