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拿到谅解书,我们就能少给五百万!“?五百万。这个数字像根针,刺破了柳清雪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想起王。建明办公室里那张油腻的笑脸,想起张氏老总令人作呕的金牙,又想起秦莎莎站在聚光灯下自信的模样。
尊严重要吗?
重要。
但父亲的命、柳氏的存亡、免于牢狱之灾的可能。。。
这些更重要。
?“我知道了。”
柳清雪放下瓷碗,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走到玄关镜前,用粉饼掩盖眼下的乌青,涂口红时指尖微微颤抖。
那是昨晚被司机老王攥出来的后遗症。
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出租车驶往秦莎莎工作室的路上,柳清雪反复练习着措辞。
“秦小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秦老板,看在同行的份上高抬贵手!”
“莎莎,我们。。。能不能谈谈?”
每一种称呼都让她觉得恶心,每一句话都像在吞咽玻璃渣。?
她想起三年前傅深住院时,自己是如何硬着头皮去找那些中年男人借钱。
如何在他办公室忍受他的咸猪手,如何用一个吻换来了五万块救命钱。
原来人在绝境中,真的可以一次次突破底线,直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到了,小姐。”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清雪看着窗外Cos店崭新的招牌,看着玻璃门内穿着洛丽塔裙的女孩们笑得灿烂,突然失去了推开车门的勇气。
她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