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疯了。
傅司年说到做到。
他请来了国外最顶尖的心理医生。
一个金发碧眼,看起来彬彬有礼,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锐利的男人。
当那个医生拿着怀表,用温和的语调让她放松时。
安瑶知道傅司年想做什么了。
他要用这种方式洗掉她的记忆。
抹去她生命里关于宴竹的所有痕迹。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安瑶用尽全身的力气,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傅司年。
她的目光里没有了哀求,没有了恐惧。
只剩下最纯粹的,最刻骨的恨意。
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傅司年的心脏。
傅司年的身体晃了一下。
胸口那个被她眼神烫出的血洞,开始尖锐地疼。
带着酸涩的,狼狈的痛楚。
安瑶沉睡了过去。
眉头却紧紧皱着,即使在梦里,也充满了无声的抵抗。
心理医生结束了治疗,走到傅司年面前。
“傅先生,夫人的潜意识反抗非常激烈。”
“强行催眠,会导致她的精神出现了一些轻微的错乱,记忆也开始偏差。”
“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会彻底疯掉,或者。。。。。。变成一个没有思想,反应迟钝的木偶。”
医生看着他,镜片后的蓝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
“请问,还要继续吗?”
还要继续吗?
医生的话像一根针,扎在傅司年紧绷的神经上。
木偶。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安瑶双目空洞,表情呆滞的模样。
那不是安瑶。
他记忆里的安瑶,眼眸清亮,像盛着星河。
她会笑,会闹,会狡黠地捉弄人,像只灵动的小狐狸。
即使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也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那火焰曾灼伤他,也曾。。。。。。吸引他。